第142章 贝洱姿曾经度过的那一晚 (第2/2页)
贝洱姿耳中听着父亲和门纳说话的声音,一个桀桀桀怪笑的声音却在她脑海中响起。
她感觉到小拇指一阵刺痛,勉强抬起脖子和手臂,却看到原本似乎在门纳手指上的蛇形尾戒,已经缠在了她的小手指上。
“你说——你已经不是处女了。”
声音不再嘲讽她,冰冰凉凉地在贝洱姿脑海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
贝洱姿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着门纳大喊起来,“门纳先生,法兰多骗你,我根本不是处女!”
听到这句话,门纳和法兰多同时变了脸色。
“你说——门纳先生,其实法兰多每次来商会,都会和你的女秘书在你的书房里约会。
他喝你最好的酒,吸你最好的雪茄,然后把你的女秘书按在你的雪熊皮会长椅上扒光——
事后再要求她让你帮她清洁,你还总觉得味道有点臭,现在知道那是谁的味道了吧?”
贝洱姿不假思索地说完,尽管感觉不可思议,但是她直觉这是自己唯一求生的机会,她紧张地盯着门纳和法兰多。
“她说的都是真的!我早就怀疑了!”门纳浑身发抖的狂吼。
老头青筋鼓起,名贵长袍下的身体不停地颤动着,他指着法兰多,
“法兰多,你死定了。别说让你扩张生意了,我要你在门罗镇的小旅馆都破产,我要你穷困潦倒,成为全身爬满蛆虫的乞丐!”
“不,门纳先生,你误会了。都是这小婊子在挑拨离间——”法兰多惊慌失措,连忙摆手狡辩。
声音再次在贝洱姿脑海中洋洋得意地响起:“全身爬满蛆虫的乞丐——门纳说话都有点像我的风格,可惜他已经没有希望,他才是真正被抛弃的垃圾,蛆虫,贱种。”
“你是谁?”贝洱姿紧紧地抓住被子,缩成一团躲在床脚,犹自瑟瑟发抖,眼眸颤动不停。
像刚刚出生的小鹿在挣扎着爬起来,浑身无法自主,双手又伸进被子里抱住绷得发硬的脚背。
声音继续在贝洱姿脑海里回荡:“我是一只黑魂,我们以附身的魂器为名——你可以叫我蛇形尾戒。”
它没有多解释:“接下来你说——法兰多,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办法拿下奥尔多斯家族的招待合同吗?
因为门纳收了你的钱,但是根本没有帮你打招呼。
他直接和奥尔多斯老爷推荐了你的竞争对手——对,就是那个你恨之入骨的哥哥尔多斯。”
贝洱姿连忙把番话说了,心中也逐渐感到悲凉——原本以为她和爱琳、妮娜之间就是钩心斗角了,可是和大人们相比,真是幼稚的离谱。
他们彼此之间,有那么一点点的真诚或者光明吗?
仿佛他们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从自己身上驱逐,只留下阴暗和卑劣。
他们的人生,他们的皮囊和内心,不愿意接受哪怕一点点的正面的东西。
可是……他们才是强大的人,而幼稚和自以为是的自己,只是他们可以随意处置的——蛆虫。
如果有机会——我也要当他们这样的人。
“好的。这是我们的契约——我帮你成为那样的人,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饶是已经来到最悲惨命运的深渊边沿,贝洱姿依然惊骇莫名。
“当你的意愿极其强烈的时候,我就能够感知你的精神状态,从而分析出你的一些心理。”蛇形尾戒冷冷地说道,“接下来,你要找机会把他们都杀了。”
杀了——好,贝洱姿浑身冰凉,却又仿佛被灌入了强大的力量和决心,整个人都振奋起来。
对,她应该活着,他们才是该死的。
贝洱姿猛地抬头,发现在自己的挑拨——不,仅仅只是揭露事实,法兰多和北纳已经扭打在一起,他们目光凶狠地蹬着对方。
贝洱姿只觉得可笑,刚刚法兰多还在为了讨好北纳,不惜帮他按住挣扎的贝洱姿。
他可以为了北纳献上自己的女儿,而现在他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北纳的脖子,想要北纳死。
北纳一脸惊恐,莫名抬起了小拇指,更加骇然地发现他的蛇形尾戒已经不见了。
贝洱姿悄悄从床上爬下来,她迎着北纳的目光,晃了晃自己的小手指头。
镶嵌着两颗红宝石作为眼睛的暗黑色蛇形尾戒,栩栩如生地缠绕在那里。
蛇形尾戒微微张开嘴,漫不经心地吐着蛇信,似乎在嘲讽着无能而腐朽的北纳。
北纳仿佛心脏都被掐住,仿佛所有的希望都被剥离,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惊恐和不甘心中,嘶吼着拼死一搏,一口咬住了法兰多的手臂。
法兰多吃痛,抓着北纳的脖子抬起,然后重重地把北纳的后脑勺砸在地板上。
这时候贝洱姿也来到了法兰多身旁,猛地将蛇形尾戒那尖锐的尾刺扎向了法兰多的脖子。
尾刺蜿蜒扭转,向法兰多的脖子中生长,穿透,然后分别从他的耳朵、眼睛、鼻子和嘴中钻出。
脑浆和鲜血从各个洞中流淌而出,法兰多连惨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尸体砰然倒地,压在了北纳身上。
北纳的后脑勺下也流淌着一滩鲜血,很显然他已经先一步被法兰多杀掉。
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
贝洱姿怔怔地站在原地,身上的力气和情绪似乎一下子就被抽走,整个人变得空空荡荡的。
她想要惊叫,却又叫不出声。
她的眼睛先变得茫然,随即空洞,她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似乎知道这是多么悲惨和凄凉的一幕。
她恨法兰多,却又不知道未来应该如何——他是一个禽兽,可曾经也是她的依靠。
“接下来,你要等待别人来发现命案现场。北纳和一些命案有关联,在那些命案现场,死者和法兰多是一模一样的死法,所以他们会把这里的情景和过往的命案联系在一起,不会怀疑到你。”
蛇形尾戒十分淡然从容:“你就装作一个白痴……不,你本来就是一个白痴,也不用装。人们会把你当成一个可怜虫,哦,你本来也是。接下来——你去投奔你的尔多斯伯父。
因为你有法兰多遗产的继承权,他会很高兴地收养你,并且忙碌于在北纳的死中谋利……等到他吃饱喝足,他的,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