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归来 第九章,长夜修行 (第1/2页)
傍晚时分。
风已停,雪未止,人间烟火更甚。
李知县为奕恒摆了一座丰盛的晚宴,为他接风洗尘,桌上,美味佳肴冒着热气,酒香四溢。
自长途跋涉归来,奕恒自然是毫不客气的大吃一顿,期间有人劝他喝酒,他却始终未喝一滴,只因他生平就讨厌喝酒。
在连续吃了十几大碗饭后,便在他人惊讶的目光中离开饭桌,留下县丞捕头等人继续喝酒。
走在庭院积雪小道中,不远处的荷塘早已结冰,奕恒坐在石亭中,从怀中取出赵捕头给他的卷宗。
奕恒屏气凝神,逐字逐句地反复研读:
县丞是李知县的亲信,多年前,被知县所救没有理由偷他的官印;六婶说当夜一直在房间睡觉,同屋的婢女可以为她作证;吴主薄与张典史在他家中喝酒,喝至午时才醒;李吏员自从七日前,因为偶感风寒,便一直待在家中养病,其妻可以证明他确实生病。
奕恒眉头紧皱,“七日前官印被盗,李吏员为何偏偏这个时候就偶感风寒了?莫非假借患病只因,暗中盗取了官印?”
若按之前李知县所怀疑,李吏员是因为被典史所骂,便盗取官印,故意留下骰子与脚印来陷害典史,这理由很不合理。
如今见李吏员七日前就患病,一直待在家中,这不由让奕恒起了疑心。
但见天色渐晚,奕恒决定明日再去看望一下李吏员,顺便查探对方是否真的卧床不起,如此便站起身,朝早已点上灯笼的后院走去。
“奕恒少爷,这间客房我已经帮你收拾干净了,天色也不早,你早点休息吧!”六婶推开房门,站在一旁说道。
“六婶,多谢你了。”奕恒走进房门,说道。
“您若有事,就叫我,我就住在隔壁院子里。”
“六婶,你回去吧!”
奕恒挥手请六婶离去,而他则透着门缝望着六婶离去的背影,并未说话。
片刻后,奕恒抬手解下肩上长刀,将其靠在墙边,又轻轻取下弓箭,放置在刀旁。紧接着,他褪去身上软甲,顺势和衣盘膝坐在床边。
他挺直脊背,双手自然垂放在膝盖上,缓缓闭上双眼,舌抵上颚,开始吐纳。
刹那间,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搅动。肉眼虽不可见,可天地间的灵气却如百川归海,朝着奕恒汹涌汇聚。
空气中隐隐传来细微的呼啸声,像是灵气奔涌时的低吟。
随着他有节奏地呼吸,灵气源源不断地没入体内,引得他周身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光晕。
此时,奕恒沉浸在修行之中,他灵台之内,一片澄澈。《九玄妖诀》的符文若隐若现,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这门《九玄妖诀》,是其师为他费尽周折寻来的妖族功法。
此功法特殊,普通人类根本无法修炼,可奕恒体内流淌着一半妖族血脉,正好契合。
据师尊所说,只有修炼此功法,奕恒才能将身上的妖气彻底隐匿,不被人察觉。
回想起当年,年仅七岁的奕恒就踏上了修炼《九玄妖诀》的道路。寒来暑往,数年时间一晃而过,他刻苦钻研功法秘籍,从未有过懈怠。
炎炎烈日下,他在庭院中挥汗如雨,一次次尝试引导体内气息;清冷月光下,他对着秘籍反复思索,不放过任何细节。
他尝试了各种办法,却始终不得要领,迟迟无法迈出修行的关键一步。
好在师尊一直关怀着他,见他如此坚持,时常鼓励他。
可三年前,命运无情地碾碎了奕恒的世界。
那一日,他如往常般返回山谷,眼前景象却令他僵立当场——师尊倒在血泊之中,没了气息,胸膛上那道狰狞的妖爪痕触目惊心。
那妖爪之痕,深深烙印在奕恒心底,成为他此生不解的恨。
从那一刻起,他立下重誓:定要找出那残害师尊的妖邪,手刃仇人,血祭师尊!
当夜,大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和着血水肆意横流。
奕恒跪在师尊身旁,泪水混着雨水模糊了双眼。也许是心中的悲愤与仇恨汇聚成一股力量,冲破了长期以来横亘在他修行路上的阻碍。
又或许是苍天垂怜,那曾经晦涩难懂、令他望而却步的功法,竟在这悲痛欲绝的时刻,如一道光照进他心间。
奕恒在那个雨夜中,成功踏出了修行的第一步。
在埋葬师尊后,奕恒对着那座新坟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山谷。
此后,山川湖海间,皆有他漂泊的身影。每一步前行,都是对自我的磨砺;每一次拔剑,都是为了斩杀妖邪。
他深知,唯有自身强大,才能揪出残害师尊的妖邪,为师尊报仇。
此后,奕恒机缘巧合加入斩妖司,成了一名斩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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