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弑太子,刘保崩 (第2/2页)
但若是刘蒜为君。
以他的这个年纪都可以直接掌权了,梁妠也完全不能干涉。
他又岂能甘心?
想着,梁冀不由得便又又叹了口气,只感心情愈发烦躁。
就在这时,忽有府内下人前来通报。
听闻来人之时,梁冀顿时便皱起了眉头。
孟贲竟然来了?
如今的孟贲在宫内担任中常侍,权势极大。
他来作甚?
难不成是刘保有旨?
梁冀不敢耽搁,连忙便让人将孟贲引了进来。
“老奴拜见将军。”
刚一进门,孟贲立刻便给梁冀行了一礼。
看到他这个动作。
梁冀顿时便明白这一定不是刘保有旨,表情顿时便恢复如初,淡淡道:“孟常侍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啊?”
孟贲并未直接开口,而是看了一下房内的下人。
梁冀授意,当即摆了摆手。
直至一众下人离去后,孟贲这才悠悠开口:“不瞒着将军,今日老奴等一众宫人前去拜会了太子殿下。”
“您猜如何?”
孟贲未等梁冀开口,便笑了笑道:“然太子殿下却未曾给我等半点好脸色.”
“宫内不少人啊.都在担忧。”
“若是将来这太子殿下为君我们这些个奴才该当如何呢?”
说这话时,孟贲表现的十分随意。
但梁冀却还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宫内之人都有着换太子的心思。
这是在支持他啊!
刚刚才有所压制下去的野心瞬间复苏,梁冀心中瞬间便生出了无数个念头来。
他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要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之中,梁冀可是能做出毒杀少年天子这种事的。
虽然如今他并没有那么大的权势。
但他的胆子是毋庸质疑的。
当然,让他对刘保动手,那他自然还是不敢,也完全没有这种机会。
刘保可是实权皇帝。
——但刘蒜不同。
他只是一个刚刚入京的藩王之子罢了。
哪怕就算如今已经被立为太子,但又怎么可能直接会有班底?
而且最关键的是,如今他还得罪了宫内的宦官!
梁冀的目光愈发冰冷。
野心不断翻涌。
一个疯狂的念头忽然便从他心中升了上来。
——三日之后,刘蒜死于宫内。
朝野巨震!
刘保刚刚立下的太子,这才几日便出现了这种问题。
这代表了什么?
但凡有心之人几乎都能猜的出来。
这是已经有人发疯了!
当刘保得知这个消息之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完全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
本来已经好转很多的脸色瞬间苍白。
他丝毫不顾梁妠的劝说,猛地起身便要直奔东宫而去。
但.还未等走出两步。
他整个人就是一个踉跄,口中忽地喷出了一口鲜血。
“陛下!”
梁妠表情大变,想要直接唤人前来,
但刘保这一次却并未晕倒。
他紧紧的盯着梁妠以及那一众宫女,眼神中杀意弥漫,摆了摆手阻止了梁妠。
事已至此,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定是有人暗害?
他可是让太医诊断过这些藩王子嗣的啊!
宫廷完全失控了!
他这段时日的放权造就了这一切。
这是刘保立刻就做出的判断。
强烈的不安感不断从内心深处涌上来,之前的种种想法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甚至就连梁妠这个皇后,他都不能再给予绝对的信任了。
这一刻,刘保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便只有顾熙!
但很可惜
顾熙不在洛阳之内!
——杀!
他很想直接说出这句话来。
但仅存的理智还在提醒他不能这么做。
“召!”
刘保沉默了良久后这才忽然开口,语气略带一丝颤抖:“召太傅”
噗通一声——
还未等他将这句话说完,刘保整个人忽地就倒了下去。
宫廷大乱!
梁妠立刻就唤来了太医。
但终究还是无力回天。
永和十年三月丙午;
——刘保崩于北宫。
北宫之内,哭声不断。
对于这次的突变,群臣们皆是始料不及。
刘保突然崩世可谓是彻底让整个庙堂的气氛陷入了冰点。
刘蒜是怎么死的
哪怕如今还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是何原因所有人都看的出来。
可以说,如今就是最为敏感的时候。
但偏偏就是这个时候。
刘保崩了!
没有留下遗诏!
这对整个大汉的打击是难以想象的!
群臣只能指望着梁妠主持大局。
梁妠显然也明白这点,她当着群臣的面道:“陛下临终之前意召太傅归朝。”
“如今太傅未归,诸卿且等太傅归朝。”
她这就是在安人心了。
如今的局面要说谁能够让这些大臣们全都老实下来,也唯有顾熙一人!
果然,听闻此言,群臣人心渐安。
就在当夜,梁冀终是抓住机会,单独来面见了梁妠。
梁妠此时的表情十分悲痛,显然刘保的离世对她打击极大。
见梁冀前来,不由得开口问道:“兄长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拜见皇后。”
梁冀认真行礼,道:“臣有一事,事关我梁氏利益,还请皇后三思。”
闻言,梁妠不由得便皱起了眉,问道:“兄长且说。”
“皇后.”
“若是太傅前来,新君所归定是太傅做主。”
梁冀一脸认真之色,严肃的说道:“以太傅的性格,岂能容忍他人插手?”
“皇后,还请您三思啊。”
“此乃我梁氏千载难遇的良机啊!”
“若是能抓住机会。我梁氏又何尝不能成为第二个顾氏?”
闻言,梁妠顿时沉默了下来。
她明白梁冀的意思了!
其实在原本的历史之中,她就是一个十分在乎家族之人。
其实这也和东汉的政治风气相关。
成为顾氏
可以说是现在所有大族的终极梦想。
但这就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了!
如今显然就是这个机会。
想到这儿,梁妠不由得开口问道:“兄长打算如何?”
“本宫话先放在这里。”
“切莫对太傅动手如若不然我梁氏定会落得昔年阎氏的下场!”
“皇后放心!”
梁冀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喜色,连忙开口道:“臣岂会有那般胆量?”
“臣已经有了人选。”
“此人便是蠡吾侯刘翼之子刘志,此子血脉较远,没有什么根基,且为人颇为聪慧。”
“只要皇后您以太后之名.立此子为帝,届时我梁氏便是从龙之功!”
梁妠微微皱了皱眉:“太傅会答应嘛?”
“岂能不从?”
梁冀自信的道:“我等又不是如那阎氏一般想要造反。”
“藩王之子来京。”
“是陛下亲自定下的旨意。”
“而您是太后,陛下崩殂再立新君又有何不可?”
“至于太傅.”
梁冀语气微微一顿,然后压低了些许声音道:“皇后,太傅已年过六十。”
“此次就算能活着到洛阳,又能活多少时日呢?”
“只要等到他日太傅薨世,那我梁氏”
他并没有再说下去,但话中的意思却已是十分明显。
闻言,梁妠沉默了良久,最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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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十年春三月,帝疾稍瘳,亲策诸藩王子其经义德行,复命太医令察诸子脉象。
时清河恭王延平子蒜,年十六,仪容端肃,对文成之学,敷陈治乱之道,帝抚掌叹曰:
“朕欲观宗室才器,以承社稷,今得蒜儿,汉祚可续矣!”
遂告太庙,立为皇太子。
然居旬日,蒜忽暴疾薨于南宫承明殿,医者莫能辨其症。
帝闻之,恸绝仆地,口吐朱沫,自此病转亟。
丙午夜,帝崩于北宫德阳殿,年三十有一。”
——《后汉书.顺帝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