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惊梦,反派自救启征程 (第2/2页)
“啪”的一声,瓷片迸裂的脆响中,那两个丫头扑通跪地,额头磕在碎瓷上沁出血珠。
年纪小的丫鬟吓得魂飞魄散,心里只想着:“完了完了,肯定要被小姐惩罚了。”年纪大些的丫鬟则惊恐地等待着我的发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我弯腰扶人时,她们颤抖的肩胛骨硌得我掌心发疼,我能感受到她们的恐惧。
“姑娘饶命!”年纪小的那个哭出声,泪水冲开指缝间的血渍。
我松开手,看着她们连滚带爬逃进暮色,裙裾扫过的地方,几滴暗红在暮色里像极了鸩酒落地的痕迹。
我蹲下身拾起染血的碎瓷,暮色将指尖映得如同浸在血泊中。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三长两短,那沉闷的声音像极了前世心电监护仪最后的哀鸣,让我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晨露未晞时,我执意要往祠堂上香。
李嬷嬷捧着鎏金手炉追到月洞门,霜白的鬓角沾着雾气,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姑娘当心石板路滑..."话音未落,前方洒扫的粗使丫头突然将铜盆砸在地上,“哐当”一声,泼出的冷水堪堪溅上我的织锦鞋面,那冰冷的感觉让我打了个寒颤。
"奴婢该死!"那丫头伏在地上发抖,可我分明看见她藏在袖中的手正死死掐着枚桃木符。
记忆如针尖刺入太阳穴——原著里原身最忌惮辟邪之物,曾当众鞭笞佩戴护身符的婢女。
我弯腰拾起滚落的手炉,炭火在掌心烙出灼痛,我强忍着疼痛说:"雪天路滑,去库房领双鹿皮靴。"那丫头惊愕抬头的瞬间,我瞥见她后颈蔓延至衣领下的鞭痕,结痂的伤口像条蜈蚣盘踞在惨白皮肤上,这让我心中一阵怜悯。
走进祠堂,那浓郁的檀香熏得人眼眶发涩。
祠堂内庄严肃穆,一排排祖宗牌位整齐地摆放着。
牌位皆由上好的红木制成,上面刻着鎏金的字迹,笔画刚劲有力,记录着穆氏历代祖先的名讳。
牌位前摆放着古朴的香炉,炉中香烟袅袅升起,仿佛连接着过去与现在。
我跪在冰凉的金砖上,能感觉到那股寒意透过膝盖直往上窜。
我盯着穆氏列祖列宗的牌位,舌尖抵住齿间腥甜,那些不属于我的记忆又开始翻涌:及笄礼上毒杀庶妹未遂,元宵夜推表姐坠楼,还有去年冬祭时在长公主茶盏里...
"姑娘!"李嬷嬷的惊呼声让我猛然回神,这才发现供桌上的白烛竟被我掐断了半截。
滚烫的蜡油滴在掌心,瞬间凝成狰狞的疤痕,与前世化疗留下的针孔重叠成相似的疼痛。
午后的书房里,弥漫着陈年宣纸的霉味。
高大的书架上摆满了古籍,《论语集注》《诗经译注》《资治通鉴》等书籍整齐排列,散发着淡淡的书墨香。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隐隐透出一股古朴的气息。
我蘸着朱砂在素笺上勾画人物关系图,笔尖突然不受控地歪斜。
陶轩的名字洇开一团血似的红,那些本该清晰的剧情开始扭曲,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撕扯记忆的锦缎。
"镇北王嫡女...秋猎...火器..."我攥着狼毫笔在纸上乱划,头痛得像是有人往颅骨里灌铁水,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恐。
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我开始胡思乱想,这突然出现的线索意味着什么?
是命运的转折,还是更大的危机?
砚台突然被撞翻,“哗啦”一声,墨汁泼在《女诫》封皮上,晕染出张牙舞爪的鬼影——那分明是原著中本该三年后才出现的火药作坊方位图!
我的视线开始泛起雪花点,脑袋一阵眩晕,每一次心跳都像是重锤敲击着太阳穴。
我惊恐地想,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的重生改变了一切,让不该出现的东西提前出现了?
我会不会陷入一个无法逃脱的困境?
我摸索着去抓案头的安神香,却碰倒了青瓷药瓶。
“叮当”一声,褐色的药丸滚进地砖缝隙,恍惚间听见李嬷嬷带着哭腔喊:"快取冰帕子来,姑娘又犯头风了..."
黑暗降临前最后的光影里,我看见自己颤抖的指尖正按在"西市"二字上。
铜钱大小的墨渍不断扩散,渐渐化作前世医院走廊的圆形监视窗,窗外飘着纷纷扬扬的雪,像是谁撒的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