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章 心病难医 (第2/2页)
父亲母亲就坐在凉亭里,言笑晏晏地看着她。
温若瑶跑得累了便靠到母亲身旁,母亲便会捏着帕子给她擦汗,父亲则会将她举至肩头,将她骑在肩膀上去摘树上最高的果子。
有疼爱她的父母兄长,青梅竹马的未婚夫陪在身边,温若瑶好开心,无忧无虑地开心。
她笑了,笑得开怀,秋月坐在床榻边支着头打瞌睡,忽然听见一声轻微的笑声。
秋月瞬间从梦中惊醒,疑惑地唤了声,“姑娘?”
无人回应,温若瑶还在睡梦中笑着,笑着笑着突然就抽噎起来,秋月听见她朦胧的声音。
她说:“爹、娘,你们别丢下我……”
秋月心下大痛,眨掉眼角的泪花,着手在温若瑶肩头拍了拍,“姑娘,姑娘,醒醒。”
温若瑶猛地惊醒,入目是塌边的纱帐,后背又热又涨,却没有昏倒前那么疼了,应是抹了药的缘故。
意识逐渐回笼,温若瑶撑着身子长长出了一口气,擦掉眼角的眼泪。
原来是在做梦。
秋月假意没察觉她哭过,在她胳膊下垫了一个软枕,“姑娘,药还温着,先喝药吧。”
“嗯。”
秋月本想喂温若瑶,却不曾想她接过碗便仰头一饮而尽。
一碗又酸又苦的药下肚,温若瑶脸色都没变一下。甫一放下碗,秋月又捧上了一盘蜜饯,是她从前爱吃的金丝蜜枣。
温若瑶心下错愕,她从未跟秋月提过自己爱吃,自重生后也没有吃过,她怎么会给自己准备?
“这是哪儿来的?”
秋月抿唇答道:“这是大公子遣人送来的。说是知道姑娘最怕喝药,特意去买的。”
温若瑶垂下眼眸,卷长的睫毛在暖黄的烛火下投下淡淡阴翳。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那样平静,平静得不像自己,“不吃了,丢了吧。”
“是。”
*
温若瑶被禁足在韶光院,加之背上有伤,几乎连塌也不能下。
那边春桃好容易养好了伤,战战兢兢地侍奉,生怕温若瑶提起之前自己偷偷潜进她房间之事。
但温若瑶就像全然忘记了这回事,从未主动提过,对她的态度也一如从前。
这让春桃稍稍放下了心。
这几日温若瑶想了很多,与其时不时看着谢昱承在自己眼前蹦跶,不如跟谢谨行合作。
谢谨行的母亲生前是靖安侯的正妻,奈何因病早逝,侯爷娶了续弦,同后来的妻子生下了谢昱承。
靖安侯府三代袭爵,如今还未定下小侯爷的人选。
侯夫人有自己的亲子,又有娘家哥哥户部尚书撑腰,自然不肯拱手将爵位让给谢谨行。
谢谨行虽有宁国公府一家做后盾,但毕竟是外戚,不好插手侯府家事,他在侯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两兄弟一直针锋相对。
她清楚地记得前世是谢昱承继承了爵位,风光迎娶温清岚进门。
这一世,她见不得谢昱承这个两面三刀的贱男人好过。
上次芙蓉居谢谨行让她做内应,想来便是为了抓住谢昱承的把柄。
细细想来,或许可以和他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