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工厂奔逃：绝境中的曙光 (第2/2页)
在这颤抖中，他能感觉到一种来自地底深处的咆哮，那是被封印的邪恶力量在挣脱束缚，是克苏鲁神话中古老邪神的怒吼。
“吼！
给我出来！“艾萨克的怒吼从三个楼层上方传来，伴随液压系统超载的尖啸，那声音尖锐得让人难以忍受，仿佛要将人的耳膜刺穿。
肖恩·丹尼尔低头看着掌心浮现的星轨，突然意识到那些结晶的密封剂正在吸收自己的血珠，血珠被吸收的瞬间，掌心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
这星轨和血珠的吸收似乎是某种仪式的一部分，能够增强星纹和齿轮装置的力量，也可能是唤醒那邪恶存在的献祭。
当第一缕月光穿透破碎的天窗，他看见自己摇晃的阴影里，突兀地多出一截不属于任何机械的烟斗轮廓。
锅炉房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锅炉房都在颤抖，肖恩·丹尼尔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眯起眼睛，那光线十分刺眼，让他的眼睛一阵酸涩。
在这光影交错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些扭曲的面孔在黑暗中浮现，那是被诅咒的灵魂，是克苏鲁神话中那些迷失在时间与空间中的幽灵。
月光穿过破碎的玻璃穹顶，在布满管道的墙壁上投射出齿轮状的阴影，阴影随着月光的移动而微微晃动，显得十分诡异。
他的皮鞋踩进一滩尚未凝固的冷却液，粘稠的触感让小腿肌肉条件反射般绷紧，冷却液冰冷的温度透过鞋底传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这寒冷中，他能感觉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寒意，那是对未知邪恶的恐惧。
“哐当！”金属碰撞声突然在右前方响起。
生锈的蒸馏塔后方露出半截灰扑扑的工装裤，沾满油污的裤脚正随着某种规律性的颤抖轻轻摇晃。
肖恩·丹尼尔握紧手中的齿轮装置，眉头紧皱，脸上露出警惕的神情，星纹沿着手腕蔓延出灼烧般的刺痛，那种疼痛仿佛要将他的手腕烧焦。
那个蜷缩在管道夹缝里的身影突然举起双手，指缝间夹着三枚锈迹斑斑的螺栓。
“嘿！
别过来！“沙哑的警告裹挟着劣质烟草的气味，那股烟味十分刺鼻，让人闻了就不舒服，“我这里有二十公斤****。“说话的男人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警惕。
肖恩·丹尼尔的后背重重撞在压力表盘上，玻璃罩裂开的细纹映出他苍白的脸，撞击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借着月光，他终于看清对方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凌乱的络腮胡里藏着道狰狞的机械改造疤痕，从右耳根一直延伸到锁骨下方，那疤痕看起来十分恐怖。
“哎，我是被追杀的。“肖恩·丹尼尔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焦急，齿轮在胸腔里发出急促的咔哒声，仿佛在为他的紧张心情打着节拍，“那个信徒有液压动力爪......“
男人浑浊的眼球突然收缩，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沾满煤灰的左手掀开褪色的帆布，露出下方用铁丝捆扎的蒸汽阀门组。
肖恩·丹尼尔之前就隐隐感觉这个齿轮装置与蒸汽工会似乎有着某种潜在的联系，好像有一个模糊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提醒着他。
当他看到那些精密排列的减压阀时，齿轮突然在掌心剧烈震动，星纹不受控地沿着小臂攀爬——男人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哟！
你从哪搞到的这个？“布满老茧的拇指按在齿轮中央的星形凹槽，男人的脸上露出震惊和疑惑的神情，“三年前蒸汽工会炸毁的第七代核心……“
整面墙壁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痛苦。
艾萨克改装过的机械臂穿透铁门，钨钢手指撕开钢板时发出的尖啸声刺痛鼓膜，那声音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
肖恩·丹尼尔被男人拽着滚进蒸馏塔底部的检修通道，后颈擦过发烫的冷凝管时闻到皮肤烧焦的味道，那种焦糊味十分刺鼻，让他差点呕吐出来，脸上露出痛苦和厌恶的表情。
“叫我威廉。“男人从腰间抽出生锈的管钳，喘着粗气说道，“往北三百米有货运电梯，但需要五分钟预热。“他说话时右腿的液压关节发出漏气的嘶嘶声，每走两步就需要扶着生锈的栏杆喘息，喘息声沉重而急促。
肖恩·丹尼尔盯着威廉后颈处褪色的刺青——那是蒸汽技师协会的齿轮天平标志，但被某种锐器划得面目全非。
当第二道金属撕裂声从头顶传来，他手中的齿轮突然自主旋转起来，青铜纹路在月光下投射出环状光斑，光斑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这东西在共鸣。“威廉突然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光斑图案，脸上露出惊讶和兴奋的神情，“是星象庭的坐标定位器......“他沾满油污的手指在虚空中描摹某个符号，这个动作让肖恩·丹尼尔太阳穴突然抽痛——记忆深处传来母亲哼唱的摇篮曲，曲调与齿轮转动的节奏完全重合。
老鼠聚会？“艾萨克的冷笑从通风管道传来，伴随液压系统过载的嗡鸣，整条冷凝管突然被连根拔起，冷凝管被拔起的声音震耳欲聋。
威廉将管钳卡进蒸汽阀门的传动轴，布满铜绿的齿轮组发出垂死般的摩擦声，那声音让人听了心里十分难受。
“喂！
拉红色拉杆！“威廉的吼声淹没在蒸汽喷涌的轰鸣中。
肖恩·丹尼尔扑向控制台时，星纹已经蔓延到颈动脉的位置，皮肤下跳动的蓝光与仪表盘的警示灯诡异同步。
生锈的操纵杆在掌心擦出血痕，激活的瞬间整个锅炉房的地板开始倾斜，倾斜的地板让他差点摔倒，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艾萨克改装过的金属身躯重重砸在四十五度倾斜的地面上，动力爪在钢板表面犁出耀眼的火星，火星飞溅的场景十分壮观。
威廉趁机掀开检修井盖，泛着油光的冷却液顺着倾斜角度形成瀑布，冷却液流动的声音如同湍急的水流声。
肖恩·丹尼尔正要跳入井口，后腰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是艾萨克机械臂里弹出的合金锁链。
威廉的管钳擦着肖恩·丹尼尔的耳畔飞过，精准命中锁链的传动关节。
但老技师因此失去平衡，右腿的液压关节在湿滑的钢板上打滑，整个人撞向裸露的蒸汽管道。
肖恩·丹尼尔听到皮肉烧灼的声响，混合着威廉压抑的闷哼，那声音让人听了十分揪心，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
“接着！“沾血的怀表从威廉手中抛出，表盘背面镌刻着与齿轮装置相同的星形纹路。
肖恩·丹尼尔接住的瞬间，那些沉睡的星纹突然全部点亮，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液态的星光，那光芒照亮了他的身体。
艾萨克趁机突进到五米之内，动力爪撕开空气时带起的风压割裂了肖恩·丹尼尔的衬衫下摆，风压让他的身体微微晃动。
某种超越理性的冲动支配了肖恩·丹尼尔的肢体。
他迎着动力爪挥出齿轮装置，青铜纹路与星纹交汇处迸发出电弧般的蓝光，蓝光闪耀的瞬间十分耀眼。
艾萨克覆盖装甲的面部首次出现表情波动——动力爪在距离咽喉三厘米处突然停滞，仿佛撞上无形的齿轮矩阵。
威廉挣扎着撑起身体，大声喊道：“用共鸣频率！“他沾满冷却液的手指在倾斜的钢板上画出残缺的星图，“那东西是活的！“
肖恩·丹尼尔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齿轮吞噬。
每个细胞都在与青铜纹路共振，视网膜上浮现出不属于这个维度的几何图案。
当艾萨克发动第二次突袭时，他的右手自动做出拧动发条的动作——整条冷凝管道突然集体爆裂，喷涌的蒸汽在两人之间形成螺旋屏障，蒸汽喷涌的声音震耳欲聋。
你根本不懂自己在触碰什么。“艾萨克的声音首次出现情绪波动，动力爪撕开蒸汽屏障的瞬间，肖恩·丹尼尔看到对方金属面甲下的真实瞳孔——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由微型齿轮拼凑成的猩红复眼。
那复眼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仿佛是通往另一个恐怖世界的门户，是克苏鲁神话中邪恶存在的注视。
肖恩·丹尼尔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疲惫和担忧，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锅炉房，焦急地说道：“哎，我们这样能撑多久？”威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疲惫地回答：“唉，不知道，但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时，威廉的咳嗽声从角落传来：“货运电梯......启动了......“他染血的手指按在怀表侧面的按钮上，整座工厂突然响起年代久远的蒸汽汽笛声。
肖恩·丹尼尔趁机将齿轮装置按向控制面板，激活的星纹沿着电路板疯狂蔓延，将所有仪表指针都定格在危险红区。
当艾萨克撞开最后一道蒸汽屏障时，货运电梯的防爆门恰好闭合。
透过逐渐缩小的门缝，肖恩·丹尼尔看到信徒的机械臂正在发生诡异形变——那些钨钢关节表面浮现出与星纹相似的蓝色脉络，仿佛某种寄生体正在侵蚀金属。
而这寄生体，或许就是那来自宇外的恐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