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烽火连城•第六章 雁门关急报 (第2/2页)
　　
　　中军大帐的牛油灯突然爆出灯花。李玄策将染血的密报投入炭盆，火舌舔上“即日起戒严“的字迹时，帐外传来军医的哀嚎。他掀开帐帘，看见三个裹着白羊裘的伤兵正被拖进军械库，他们腿上的箭镞还带着北狄的倒钩，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血线。
　　
　　“滚木礌石堆到女墙三尺高。“李玄策的战袍被北风掀起，露出左胸那道从锁骨贯穿至肚脐的旧疤，“把西市商人囤积的桐油全泼在城墙上，告诉伙房，从即日起，所有战马的草料减半。“他突然攥紧腰间的半块虎符，指腹摩挲着背面阴刻的“护国“二字，那是国师用朱砂亲手写就的。
　　
　　子时梆子声里，李玄策登上箭楼。关外三十里处的狼图腾营帐突然亮起鬼火般的幽蓝，那是北狄萨满在做法祈福。他摸出怀中的半块虎符，与城防图上的印记严丝合缝，却发现虎符尾部的朱砂有些许褪色——如同三年前那个雪夜，国师倒在他怀里时，嘴角不断渗出的血沫。
　　
　　“将军，药王谷回信了。“亲兵递上的信笺染着曼陀罗香气，李玄策刚要拆开，却见信纸上的朱砂突然流动起来，在月光下显出血色咒文。他瞳孔骤缩，信笺边缘的云纹竟与虎符上的暗纹完全重合，八个朱砂小字在夜风中发出低吟：“雁门将倾，速归长安——国师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