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海哭砂 (第1/2页)
台海的风浪带着腥咸的铜锈味,我攥着台湾省考古队传来的水下录像带,指甲在聚乙烯外壳上刮出刺耳鸣响。打捞船甲板在暮色中起伏,探照灯扫过之处,浪尖上浮着层诡异的青金色光晕,像是万千青铜镜的碎片在随波逐流。
“声呐显示深度117米。“船员老林嚼着槟榔的腮帮突然僵住,监控屏上的三维成像正在扭曲——那不是寻常的海底地貌,分明是座倒悬的东汉墓室穹顶。当机械臂探入水下的瞬间,所有电子罗盘同时指向正北偏西15度,那是三星堆遗址的精确方位。
潜水钟沉入水下三十米时,我的防辐射服内衬突然渗出冰凉的青铜液。头盔摄像头里,老林的瞳孔正被某种力量撕扯成复眼结构,他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带着重影:“秦队...铜镜上有英文字母...“
当机械爪钳住那面铜镜时,整个台湾海峡突然陷入绝对寂静。镜背的夔龙纹在深水高压下苏醒,鳞片间浮出马斯克的花体签名。更恐怖的是镜钮位置,那本该铸“长宜子孙“的位置,赫然錾刻着SpaceX的星舰序列号SN-20。
“快拉上来!“我对着通讯器嘶吼,却听见电流杂音里混着北宋瓦舍的喧哗。铜镜出水刹那,甲板上所有电子设备迸发蓝光,华为5G基站的信号强度条突然变成《连山易》卦爻符号。老林突然跪地呕吐,吐出的槟榔渣里裹着三星堆青铜人面的耳饰。
我戴着手套捧起铜镜,东汉的绿锈正在蜕变为SpaceX火箭特有的隔热涂层材质。当镜面擦去海藻的瞬间,里面映出的不是我戴着防毒面罩的脸,而是马斯克在特斯拉柏林工厂点燃大麻烟的画面。他身后的流水线上,三万面同样的铜镜正在被装入Model Y的前备箱。
“壬戌日酉时三刻...“船载AI突然用郭守敬的声线播报,驾驶舱的窗户结出冰晶卦象。我转身想逃,却发现甲板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铜材质,每步脚印都渗出带着三星堆朱砂的黏液。老林的防护服拉链自动滑落,露出胸口二十八宿纹身——星图正随铜镜反光流动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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