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终极对决 (第2/2页)
那些所谓的“新人类胚胎”正在集体抽搐,某个五岁模样的萧悦克隆体突然用头撞击玻璃舱壁。
萧悦突然踩着菌丝台阶腾空而起,她的运动轨迹在重力异常区划出曼陀罗花纹。
当少女的掌心贴上中央装置的观察窗时,所有培育舱的玻璃同时炸成齑粉。
阿杰的战术目镜自动分析出飞溅的玻璃碎片竟在空中组成凤凰图腾,而小虎正趁机将某个冒着蓝光的装置卡进地板裂缝。
“精彩!太精彩了!”Z先生鼓着掌现出实体,他白大褂的衣角开始渗出青铜色的血液。
男人胸口的钢笔突然解体重组,变成柄缠绕着DNA链浮雕的手枪,“但你们好像忘了个小问题......”
马霖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些飘浮的胚胎并没有坠落,反而在某种力场作用下悬浮成环形阵列。
每个克隆体的额头都浮现出凤凰胎记,萧悦突然跪倒在地,她的皮肤正在变得透明,血管里流动的竟是荧蓝色的菌丝。
阿杰的磁铁锁链突然绷直,小虎脖颈的光带竟与锁链产生量子纠缠。
少年咆哮着撞向中央装置,改造人的等离子刀刃在他后背划出焦黑的伤口,却意外激活了埋藏在地板下的青铜树根。
无数金属藤蔓破土而出,将Z先生的实体与全息投影同时束缚在六边形装置上。
马霖的太阳穴突突狂跳,他看见萧悦正在菌丝侵蚀下逐渐虚化,而战术腰带的青铜齿轮突然自动飞向中央装置。
当齿轮严丝合缝地嵌入某个缺口时,整个空间的时间流速开始呈波纹状震荡——父亲实验室的老式挂钟声突然在耳畔炸响。
“游戏该结束了。”Z先生的手枪指向萧悦的心口,枪管上的DNA链正在疯狂旋转。
马霖的视网膜突然解析出枪身铭文——那根本不是武器,而是能改写生物时间的基因编辑器。
在枪口亮起的瞬间,马霖做出了连自己都震惊的动作。
他扯下领带夹掷向重力异常区,染血的金属片在时空褶皱中分裂成数百个残影。
当每个残影都折射出不同时间线的战斗画面时,整个环形大厅突然陷入了绝对寂静——除了他靴底与青铜地面摩擦的锐响。
领带夹分裂的刹那,马霖看到了二十七种未来。
每个残影都在视网膜上烙下血红的印记——那是父亲当年在螺旋线草稿边缘标注的错误概率,是萧悦脖颈褪色的凤凰胎记,是小虎脖颈荧光淤青里藏着的青铜树年轮。
“你父亲可没教过你作弊。”Z先生的手枪突然调转方向,枪管上的DNA链如毒蛇般绞住马霖的脚踝。
地面突然浮现出无数青铜手掌,那些从时间褶皱里爬出来的克隆体残骸,正发出婴儿啼哭般的金属摩擦声。
马霖踉跄着单膝跪地,战术腰带里滑出的青铜齿轮滚向正在虚化的萧悦。
少女的指尖触到齿轮的瞬间,整个环形大厅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挂钟报时声——那是不同时间线在疯狂对表的喧哗。
“你知道时间菌最喜欢的养料是什么吗?”马霖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锁骨处不知何时蔓延的荧蓝菌丝正在发光。
Z先生的全息影像突然出现雪花噪点,那些束缚着他的青铜藤蔓竟开始反向抽取他的血液。
当第一个青铜齿轮从地板裂缝弹射而起,马霖终于看懂了父亲最后的实验记录。
他任由DNA手枪的螺旋纹路刺入掌心,却在枪管发烫的瞬间反手扣住Z先生的腕表——那表盘背面刻着的,正是母亲葬礼日期。
“不可能!”Z先生的实体突然扭曲成马霖父亲的模样,又变回自己的本体。
马霖趁机将染血的青铜齿轮拍进对方胸口,齿轮与白大褂下的机械心脏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整个空间的玻璃碎片开始逆着重力上升,在穹顶拼凑成巨大的沙漏倒影。
阿杰的磁铁匕首突然穿透三个时空褶皱,带着二十七种不同轨迹刺入Z先生的左眼。
小虎脖颈的光带如套索般缠住那些暴走的克隆体,少年嘶吼着将青铜树根插进中央装置的核心。
当萧悦的凤凰胎记重新燃起赤金色火焰时,马霖看见父亲实验室的挂钟终于停在了三点十七分——那是母亲心跳停止的精确时刻。
Z先生倒下时像台老式电视机般闪烁,青铜血液在地面绘出染色体图谱。
他试图抓住某个漂浮的胚胎克隆体,却被马霖用染血的领带缠住手腕。
那条沾满青铜屑的墨蓝色领带,此刻正诡异地浮现出父亲实验室的平面图。
“你……居然用情感当锚点……”Z先生的机械心脏爆出最后的电火花,那些悬浮的胚胎突然集体发出啼哭,化作青铜粉尘簌簌坠落。
萧悦踉跄着扑过来接住马霖,少女脖颈的凤凰胎记正将荧蓝菌丝转化成金沙。
当环形大厅的青铜树根开始枯萎时,阿杰突然吹了声口哨。
磁铁屏障外透进久违的天光,小虎正蹲在某个未完全消散的克隆体旁边发呆——那团人形轮廓的手心里,竟攥着片染血的青铜齿轮。
胜利的欢呼声被某种尖锐的蜂鸣刺破。
马霖弯腰捡起Z先生掉落的手枪,发现枪管上的DNA链仍在缓慢旋转。
当他鬼使神差地将枪口对准萧悦的凤凰胎记时,战术目镜突然显示出一串跳动的二进制代码——那正是父亲实验室保险柜的密码排列。
“怎么了?”萧悦的呼吸扫过他耳垂,少女的体温比平时低了半度。
马霖摇摇头,把染血的青铜齿轮塞进她掌心。
齿轮触到凤凰胎记的瞬间,他们脚下的菌丝台阶突然集体转向,指向北方四十五度仰角——那是马霖公寓所在的经纬度。
返程的直升机上,马霖盯着掌心逐渐消退的荧蓝菌丝出神。
当阿杰嚷嚷着要开庆功宴时,他突然发现机舱玻璃的倒影里,自己的虹膜边缘泛着极淡的青铜色光晕。
舷窗外暴雨初歇的云层中,某个酷似青铜树根的闪电正将夜空撕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