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第2/2页)
老太太这才露出笑脸来,拉着窦炤的手轻轻拍着:“祖母这也是为你好,等你真正收了房,就知道好处了!”
窦炤难得脸红了一点。
“还有,不许再折腾这些丫头,嫩芽儿一般的人,哪里经得住?好好地在她们里面挑一个,论模样人品,有几个比那大户小姐都不差,还有些好处你慢慢儿体会。”
“都听祖母的。”
晚饭过后,观沅正在院里收鸟笼,看到窦炤冷着个脸从外面回来。
这时碧心带着那四个二等丫鬟,齐齐跪在窦炤跟前。
只听碧心道:“二爷,我们想了许久,还请二爷开恩,允许我们晚上跑步,我们真的不想晒太阳。”
窦炤暗暗捏了捏手指,若是从前她们死定了,如今……他深吸一口气,朝身边观海示意。
观海便上前道:“香桃摘了荷花必须受罚,跪够七天再回来伺候。”
香桃掩面大哭,其余人也皆变了颜色。
观海又道:“至于其他人,二爷考虑你们身娇体弱,暂且不必跑步,吃多少饭也随意,除了不许刻意招惹二爷,其他诸事你们想怎样就怎样,二爷尽量不干涉。”
另四个丫鬟还以为告状没效果,没想到能这么好,顿时心花怒放,一起磕头:“谢谢二爷恩典,奴婢们一定尽职尽责,好好伺候二爷。”
想怎样就怎样,尽量不干涉?
这真是那挑剔到变态的二爷说出来的话吗?
观沅震惊得手上鸟笼都掉了,啪嗒一声,在静谧的院中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看过来。
观沅吓了一跳,赶紧手忙脚乱捡鸟笼,一边尴尬赔笑:“对不起,对不起,一时失手,你们继续,继续。”
可越是忙,越是出错,提鸟笼的时候不小心把笼门给弄开,里面一只蓝眼凤头鹦鹉飞了出来,一边扑腾着,一边喊道:“二爷你好狠的心,二爷你好狠的心,二爷你……”
观沅脸都绿了。
天爷,这是谁教它说的?她发誓接管鸟务以来还没跟它说过话啊!
眼看着那只死鹦鹉就要飞出去,观海敏捷如鹰般飞起将它抓住,稳稳递到窦炤跟前。
要死的鹦鹉丝毫不知收敛,竟直对着窦炤的脸疯狂输出:“二爷你好狠的心!二爷你好狠的心!”
观沅捂着脸,完了完了,这只鹦鹉跟她都死定了。
可等了半天,预料中鹦鹉的惨叫并没出现,反而听见窦炤不算严厉的声音:“鸟笼给我。”
观沅这才敢打开一点点指缝往外看,发现二爷竟走到了她跟前,正伸着手要鸟笼。
他离得很近,身上是淡淡的茶香,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下颌微微紧绷,一双桃花眼闪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深意。
观沅眨了眨眼睛,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窦炤开始不耐烦:“听不见吗?鸟笼打开!”
呃,这才正常嘛!
可刚刚明明说的是鸟笼给他。
观沅不敢墨迹,赶紧提好笼子,将门打开,窦炤亲自将那只死鹦鹉放进去,然后盯着观沅:“聪明的话,教它说点好听的!”
啥?
“二,二爷,这不是我教的!”然而人已经走远了,根本听不见她无力的解释,就算是听到了,想必也不会信。
观沅满心沮丧,抬手用力拍一下鸟笼:“都怪你这只死鸟!”
结果鹦鹉又叫起来:“二爷我恨你,二爷我恨你。”
观沅疯了,飞快拧起鸟笼,兔子一般逃走。
观沅跟木蕙自被降为三等丫鬟,二爷的事不许她们沾手,院里的粗活杂活有其他小丫头和小厮,她俩还真就只负责养好那几只鸟儿。每日借着遛鸟的机会四处闲逛逛,下午闷了热了也借着鸟儿不能受热的借口,带它们去后院那几株大芭蕉下乘凉。
观沅还特意找了张凉榻放着,睡睡午觉什么的不要太方便。
也听话地开始教那鸟儿说些吉利好听的话,日子清清闲闲,过得飞快。
唯一不好的,就是观沅每次遇到香杏她们几个,总会被莫名其妙讽刺一番,或找几个借口将她骂一顿。她们好像特别不喜欢她,有事没事都要找一点茬。
所以观沅总避着她们,尽量看到她们绕路走。
很快一个多月过去,长直院也变了样子,由从前死气沉沉雪洞一般的地方,变得生气勃勃花枝招展起来。
木蕙看着枝繁叶茂的院子,很有些不忿。
“从前望澧在的时候咱们不也是这样么,院里花团锦簇热闹得很,可自从两年前那件事后,二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打定主意当个苦行僧。屋子里别说花草,连个像样的摆件都不给我们放,还让咱们也整天打扮的灰头土脸,如今换了一批人,他怎么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