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合议 (第1/2页)
然而,身为事实上的主持者,裴务本却丝毫没主动维持秩序,或是喝令制止和打断他们;乃至派人带走那些看似群情激奋、声嘶力竭之下,作出种种逾越、违规举动,的国代、司议和藩员的打算。
事实上,作为寰宇海内的诸侯外藩,专用的表达意见/宣泄情绪的场所;他就任宗藩院以来,早已司空见惯了太多,奇形怪状的表达方式;也见多了为引人关注、哗众取宠,不惜当场闹出的笑话。
比如,像是街头泼皮无赖一般,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加,或是冷不防暴起饱以老拳。或又是如泼妇一般的扯冠撕衣,赤膊倘胸的纠缠打闹成一团;或是因为彼此的矛盾和积怨,相互投掷随身的物件。
因此,出官方定期发布的邸闻/邸报之外,在洛都、西京的大小文抄上,宗藩院里的见闻与宝泉街的行情,永远都牢牢占据着一席之地。毕竟,这些诸侯外藩的代表,实在是良莠不齐、出身繁杂。
但另一方面,也造成了他们,很难形成像样的合议和决定。虽然,按照梁公留下的宗藩法度/《大礼议》,任何针对海内藩属的朝堂决议,或是涉及诸侯外藩的事务,都须在宗藩院内过一遍流程。
只要能达到一半以上的共同意见,就能暂缓和推迟,相关的决议一段时间。而如果超过三分之二的合议,就可封驳、退回相应的诏旨、喻令;达到四分之三,甚至能令最初提议的宰辅,退位重议。
或者说,平时召集一次例会/年仪,能有七八成到场,就算是相当齐全的结果了。事实上,只有领取在京藩家的京贴和补助,或是大内宫中加赐诸侯外藩的使臣,宝钱、金帛、物料时,才最齐全。
但在这些天南地北,各自利益和抱团圈子都不尽相同;或是厉害冲突和矛盾不已,平日宛如一盘散沙的诸侯外藩间;想要达成其中任何一项,又谈何容易呢?更何况,尚有无地藩主的最终否决权。
虽然,他们几乎没有行驶,这项专属特权的机会。因此,大多数时候,这些藩家代表/诸侯使臣,更多是把宗藩院的所在,当做了一个日常吵架宣泄情绪、看热闹消闲度日,稍待解决纷争的场所。
事实上,裴务本最近心情也有些微妙,乃至烦恼和困扰。因为,早年留下的风流债,让一对自称是他外宅儿子的兄妹,拿着信物找上门来了。这也让他与出身名门的正室夫人,有些闹心和不痛快。
要知道,京兆裴氏可是一个鼎盛大族,而道政坊的裴氏,又是其中的本房大宗之一;因此,有不少族人子弟,在省台的下寮/堂后官,或是九寺五监仕事,或在外地为官,乃至远仕诸侯外藩之家。
但相对于这些到处开花的,叔伯兄弟和近支族人,作为本房大宗的裴务本这一支,却是有些子嗣不旺。裴老家主也曾有过七个子嗣,但安然活到成年却只有四个,除了阿九、蕙娘之外还有个庶弟。
但这位庶弟,早年因为一些事情出奔海外,几乎多年未曾联系,形同音讯全无了。再加上早已内定继承,舅舅家/海东公室家业的阿九。因此,为家门开枝散叶的压力,就集中在了裴务本的身上。
为了拢住早年形骸放浪,风流恣意的裴务本;家里专门给他安排了一位,出自渤海高氏的正配夫人;这些年虽然后宅的姬妾不断,但还算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相继为她生下了一男三女的子嗣。
只可惜,他这唯一的儿子,没能活过总角之年;就夭折在时疫中了。此后,他虽然又和其他姬妾,生了两个女儿,却一直到前三个女儿相继许人,都再没有儿子降生。虽然,早些年还能恣意忘情。
但是,随着年岁见长的不惑之期,他也就有些隐隐的着急和焦虑起来了。因此,他甚至听到隐约的风声;有人给老家主建言,让他的夫人从近支宗族中,抱养一个健康的幼儿,从小开始重新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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