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凝成霜或成雪 破土者为六 (第2/2页)
沙寻看着眼前发生的奇观,那些压制着他的孩子们也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个“奴”在殴打他的“主子”。
在龙哥彻底断气前,150号最后在龙哥的头上狠狠地踢了几脚,直到他大喘着粗气才停下,他转头看向沙寻与那些孩子,孩子们一个个都吓傻了纷纷后退回自己的笼子里,抱着两腿不敢看他一眼,而沙寻则从地上缓缓站起,他注视着面前这个尚有反抗意识的小伙子,看着他从大口喘息到呼吸平稳,从憎恨到平静甚至嘴角挂笑。
“你刚才说的是何月鹭吗?我就是。”
此时沙寻反应过来了,不止他一个人看错了,何月鹭的母亲也把编号看错了,何月鹭的编号就是150。
“好!你跟我走。”沙寻大喜,在那一刻,他仿佛也是这孩子的亲人,他拉着何月鹭的手就要走。
“我妈呢,是我妈让你来救我的吗?”
沙寻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他思考着如何向这个孩子传达他母亲的悲惨境遇。
“我妈也在这里的某个地方被逼着干些脏活是吗?”何月鹭从沙寻的表情看出来了,自己的母亲也和自己一样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对,她和你差不多,但她并没有生命危险,她就是叫我来把你救出去的,赶紧走吧,一会他们的人就来了。”
“你不救我妈吗?你那么厉害,应该可以救的吧......求你了,我想见见我妈......”
“不行,我的任务只是救你出去,要是现在回头去救你母亲,那我们三个都得死,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吧,你母亲冒着被惩罚的风险求人救你,现在只有你活着她才能好好活着,明白吗?”
说完,沙寻便带着何月鹭离开了,而在走出这个斗兽场时,何月鹭看向笼中的孩子,笼中的孩子也在看着他,漆黑角落里的眼睛闪闪发光,明亮出口处的黑影逐渐被白光吞没。
“自然选择。”沙寻脱口而出,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脱自己的话了。
......
“冬伯,外面出事了。”一个小弟冲开了冬伯的办公室门。
此时的冬伯正跟墙外的一个收藏家进行视频通话,谈话的内容则是关于一件藏品的交易问题。
“怎么了?你被外面的人围剿了?”还不等冬伯自己开口,电话那一头的买家就先询问了起来,明显是怕冬伯被抓之后会牵扯到自己。
冬伯给小弟狠狠地使了个眼色,小弟顿时背后冒冷汗,唯唯诺诺地走到冬伯身边,小声地把事情告诉了他。
冬伯听后即是一脸不屑,很快就吩咐了几句让其他管事的去解决,而后又变出笑脸对着屏幕里的人说:“哎~~黄老板,你想多了,我们这安全的很,不过就是刚刚我这里的角斗场有人被打死了而已,小问题,不影响我们的交易。”
但此时的冬伯并不知道,被打死的人其实是自己的手下。
几分钟过后,沙寻他们已经来到了地上接近地下停车场的地方了,本来停车场是与商业街连通的,但这里的老板把连通的通道都设置成了VIP通道或是应急通道,一般人根本走不了。
沙寻打开腕部电子手表的表盖,上翻显示时间的表盘,露出最底部有着两个指示灯与一个黑色按钮的表盘,沙寻对着表盘上的黑色小按钮按照三短三长三短的顺序按下,但数秒过去了,表盘上的红灯仍然亮着,而绿灯没有一丝反应。
“我们已经在地面了,还不直接走吗?”何月鹭当然不知道沙寻还有重要的东西没拿,不过说到底,那件东西才是他今天的唯一目的。
“我的车还在停车场,如果我们直接走,他们开车会很快追上我们的。”沙寻说罢便想换个位置重新尝试。
可这时,停车场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沙寻觉得应该是冬伯的手下想先封锁地面,确保没人出地下街,然后再逐步盘查,直到找出他们。
一只只鞋子踏在地上,一根根钢管在水泥地板上摩擦,一个个人三言两语地吐槽着待遇的不公,这些事物发出层层声浪,声浪在空旷的地下回荡,最后抖向出口,试图撼动出口处的石子与泥沙。
沙寻似乎也是预料到了这一点,叹了口气,然后把何月鹭带到角斗场所处大楼的一层大厅安全通道处,想要再次进入商业街后与敌人周旋最后硬闯vip通道抵达停车场。
但当他们来到这里时,所有的门都已经被铁链锁住了,电梯也按不动,而此时地下的人已经出来了,何月鹭看到他们人数众多,到达地面后其他人四散开来,剩下的七八人径直朝大楼这边走来,同时,沙寻这边也听到了电梯里有动静,似乎是有人坐电梯从地下往上去了。虽然值此紧急的境地,何月鹭也没有用自己的紧张去压力沙寻,他知道,只有相信眼前的这个大叔才能逃出生天。
确实,困境中唯有冷静是唯一救命法宝。只见沙寻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奇怪手枪,将功率与射速调到最大,将散射调到最小,接着对着锁链射出子弹,子弹就像激光刀一样直接将锁链切断,被熔断的枷锁流下一滴滴橙黄的“血”,宣告安全的通道已经打开。
阴暗的通道向地下延伸,好似无尽的深海,危险但又没得选。
“走!”沙寻在前面探路,何月鹭紧随其后,他们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小心翼翼地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