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狗男人(二合一) (第2/2页)
下一句话,陈易眸光骤冷,
“最宝贵的,倒是有颗菩萨心肠,适宜入我圣教。”
话音落下后,迟迟没有回音。
“魔教就是魔教,”许久之后,那人嗓音冰冷道:“老东西,给我收敛点,若你口中圣教哪一天又把手探到她身上……祝莪以外,我杀光你们。”
老圣女眼眸敛起,默然无言,良久后才道:“不必有这么大的敌意,我不过就是啧啧称奇。”
陈易回过头去,遂也嬉皮笑脸道:“说笑就好,你若说笑,我也只是说笑。”
老圣女哈哈而笑,顺着话道:“你们真是郎情妾意,她对你这么亲密,你也忍心冷她的脸。”
“闹一闹罢了,也叫她知道这家里谁做主。”
“呵呵,你为人强势不错,不过我敢打赌,你跟她闹不了多久,看似是她会跟你服软,实则是你又得跟她低头,我看透你这人了,吃软不吃硬。”
陈易翻了个白眼,不再做理会,他抱着脑袋,呼呼大睡起来。
…………
春寒料峭,清晨时便刮起冷风,叫小狐狸打了个喷嚏,她洗漱过后,细思一回,趁陈易还睡着,默不作声地点起了茶水,给他把衣物迭好在床尾,理了理他凌乱的发梢……做完这些润物细无声的功夫后,殷听雪才闲下心来。
俄而雪下,殷听雪坐窗边借光看书,偶尔雪花飘落书上,眺望窗外,天空被雪拉低几分,远处楼房的青瓦泛白,行人渐少,武昌城的一角此刻清净得出尘,细雪渺渺,偶有雪片溜进窗缝,在泛黄书页上洇出浅痕,倒像替她圈起了“相濡以沫“四个字。
飘雪落书上,殷听雪伸手抹去,化在指尖,书纸上的字深了,恰好看到鹿女撑伞看雪侯郎君的桥段。
忽听得身后窸窣声,原是陈易醒了要去碰那床尾衣物。
殷听雪仍盯着书页,指尖却悄悄蜷进掌心,他该看见迭好的衣服,起身就能喝上热茶了。
书纸的水渍沁人心扉。
陈易起身的动静不大,洗漱过后,他换好了衣物,饮过了热茶,颇为理所当然,京城早就习惯了殷听雪的服侍,眼下也一点表示都没有,少女失望地皱了皱,不过到底是没说出口。
老圣女看在眼里,愈发觉得这狗男人不是东西。
东宫姑娘起了大早,雪中日光里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姿仪美好极了,瞧见陈易出来,她便开口要跟陈易练剑。
陈易当然不会回绝,与她搭手练剑,压境与她对练,刀光剑影交错,剑气如秋风扫落叶,满天雪花被卷得纷纷扬扬。
虽说每一回输的都是东宫姑娘,可她是个天生高兴的人,拍了拍屁股就站起来,孜孜不倦地跟陈易对剑,武道愈发磨砺精进,有几回陈易都胜得差之毫厘,险而又险,到最后连他也为之感慨,这东宫姑娘…真是个剑道大材。
想来光论天姿,东宫若疏并不差过闵宁,只是为人单纯,因此机缘不至而已。
院子内,东宫若疏跟陈易练剑练得如火如荼,彼此相谈甚欢,笨姑娘的活力极富感染力,练过剑后大汗淋漓啊,点点滴滴汗水滚过通红的肌肤,落入峰峦如聚之处,叫她那无与伦比的矫健之美尽情绽放,连汗味也酝酿着青春的体香。
殷听雪看了一会,心头愈发有些苦意。
时间消磨得很快,一连过了两日,陈易翻动请柬,到了宴会的时候了。
“你要出去了吗?”
方才换好衣物,陈易转过头来,便见裹着棉袄的小狐狸慢慢走来。
“嗯,出门去了,你好好在这呆着,别怕。”说着,陈易摸了摸她的头,无声间留下一缕剑意。
如今殷听雪习剑之后,陈易也不必像以往那样过分担心她遇上危险,而眼前的独院里已设好禁制,再加上这一缕剑意在身,虽谈不上足够让人高枕无忧,但陈易也能消弭许多后顾之忧。
“很快就回来了,不要晚睡。”陈易整理着衣衫,叮嘱着说道。
殷听雪脑袋点了点,丈夫要离家出门,妻子自会过问,本是例行之事,问过以后,也该转身走了,少女却没有离去,就站在那不动。
她双手捻了捻衣角,待陈易转身过来时,她道:
“你你弯个腰下来。”
“怎么了?”陈易不明就里,还是俯下身去。
卟。
殷听雪凑到面颊啪唧地啄了一口。
陈易微微错愕,嘴角有些止不住笑,转过脸就反啄了下,少女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晕红起来,低声道:“快走吧。”
“嗯。”
陈易一步跨出门,回头就见殷听雪目送他远去,而东宫若疏带着虎面具迎面而去时,殷听雪的眼睛看得更紧了。
这小狐狸
陈易暗自摇头,
平日也不见这样,但自东宫姑娘出现,她拿捏不到自己后,便愈来愈主动了
陈易勾唇冷笑,这样一想,到底还是得给她些压力,好叫她主动示好,可转念之间,又莫名其妙涌出点罪恶感。
沿路上
“陈不,秦公子。”
耳畔边东宫若疏忽然开口,陈易转头看去。
笨姑娘指了指路边支起的算命摊子道:“我们要不要算算姻缘?”
自古以来,算姻缘,从来都是男女间的大事,寻常坊间男女成婚,光有人说媒还不能成,得好生算一回姻缘,不然成婚之后才发现八字相冲,夫妻不睦,把家都给败个干净,这可如何是好?
陈易敛着眸子,他对这笨姑娘眼下没太多心思,也没有多此一举的打算,笑道:“算了吧,东宫姑娘,不算不要紧,万一算出些什么来就糟了。”
东宫姑娘微微颔首,她跟陈易也拜过堂了,再算姻缘也晚了,所谓算姻缘,其实只是想法子增进下彼此感情。
不过嘛,毕竟自己已经狠狠勾引过陈易了,不算也不要紧。
两道身影朝着明月馆方向渐行渐远。
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方才二人走过的算命摊子上,黄幡忽然簌簌作响。
符旗迎风招展,戴着混元巾的道士抬手按住。
他望着那早已离去的背影,腰间悬着的青铜罗盘竟自行翻转三周,最终坤位直指西行之人。
“生人走阴,阳火裹煞“
他碾碎指间将熄的香梗,
“到底是找到了,这阎王爷要传唤的活人阴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