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迷泷天障 第一章 驱鬼 (第2/2页)
钱哥,记得把那边昏过去的陈捕头送回去。
我先回监天司把这个案子结了,你们也早些收了东西回去吧。
诸位。
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监天司就不会太平了。”
“姬小……咳咳,姬主簿慢走!”
姬轩朝着他们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唉。
办案也好,超度鬼魂也好,原本就不该是他的事情。
却不曾想,到头来还是得靠他。
原因自然只有一个。
他是这帮人里边,修为最高的。
而且他也的确擅长和鬼打交道。
之所以会做这些分外之事,原因也很简单。
那位陈捕头出手阔绰。
这一个案子给的花销,就抵得上他干一个月主簿的工作。
……
待姬轩离开。
老刘才从人墙里头探出脑袋。
长舒一口气。
“人家是主簿,咱们是捕快,能一样吗?不过陈捕头这回居然真的请得动他。”
“这孩子不简单……”
有人感慨。
他们认识姬轩才不到三个月时间。
这三个月来姬轩的地位从区区撰写案件记录的主簿,一举成为了他们这帮人的主心骨。
“能不简单嘛,听说他背后大有来头,而且他还姓姬!”
“嘶——该不会是……”
“也可能是巧合,天底下姓姬的也不少。
大家慎言,慎言。”
说话之人的脑门被猛地拍了一下。
对方吃痛哀嚎。
却是惊醒了倒在草丛里的陈捕头。
……
三百一十八年前。
灵王朝。
被所有人认为已葬身鱼腹的灵帝归来。
弃新帝、传长生法。
更年号为玄元。
立监天司以正天下生灵之法度。
三百一十八年后。
天下安泰,道门兴盛。
一少年通过了监天司的重重考验。
以弱冠之龄成为了丰和县监天司的主簿。
姬轩。
灵王朝帝都燕宁人。
履历所书,其身家颇丰,因不满家中安排诸多事物负气出走。
来到了这偏远的丰和县。
只是其身份细细琢磨之下有颇多疑点,因丰和县监天司正值用人之际,故暂不追究。
……
回了监天司。
在主簿的台桌前坐下。
姬轩摊开了空白的书簿,以黑砂在纸上誊写。
「监天司卷宗,黄字卷。
李家恶鬼案。
玄元历三百一十八年,七月二十……」
这地方位于监天司衙门内一个偏僻的角落。
莫说现在三更半夜,就算是大白天都不会有多少人过来。
所以很是僻静。
房间内的亮光来自一枚悬在半空的圆珠。
这是一件名为回光珠简易的法器,只要以灵气催动,就会发光。
很是方便。
在那位灵帝推行长生法的当下,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布置。
不过其造价不低。
只是还未等姬轩手中的东西书写完毕。
就见那枚圆珠上发出的白光一阵闪烁,顷刻间由白变蓝。
自光球之上投映下一道模糊的人影。
一道沉闷的男声入耳,话语略显讥讽。
“姬轩,朕看你这几日过得倒是清闲。
如何?
交代你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希望你不要忘了,你还是戴罪之身。”
“我哪能忘了啊。
不过这两天有些地方闹鬼,所以跟着他们一起解决了一些案子。
我可没有闲着,不过说到查案,我的确是查出来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比如我今天去了一处凶宅,还驱了一只艳鬼……”
“哼,朕不想听这些无用之事。
抓鬼这种事情你可是最在行。
你究竟在那座山里学了些什么本事,朕全都知道。”
那道模糊的人影冷哼一声。
霎时间。
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只是姬轩脸上笑容不变。
随意地靠在椅背上。
“这艳鬼的身份乃是凶宅旧主的小妾,因心生愤懑化作冤魂不愿轮回,将凶宅的新主叨扰得快疯了。
这么漂亮的女鬼他却无福消受,可真够倒霉的。
帝君你说是不是?”
“然后呢?你把那女鬼送入轮回,案子不久结了……
莫要岔开话题!朕让你调查的那件事情究竟有没有眉目。”
那道沉闷的声音不带丝毫情绪波动。
仍旧是压抑得紧。
“当然有啊,燕贵妃中的那种毒,其出处我已经从女鬼口中得知。
只需要继续顺着这条线调查下去,相信真相很快就会出来。”
“……你可知欺君之罪?”
“帝君仙法无边,我怎么敢呢。”
“把女鬼的案子结了之后,集中调查朕交给你的任务!切莫继续分心,若是燕贵妃出了什么事情,后果你自己心里清楚。
别以为那座山里的几个老不死可以护着你。
他们只是区区化外之人,莫非还管得了朕的家事不成!
一个月。
朕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后朕要看到你带着成果出现在燕宁,出现在朕的面前。
若是见不到——朕可不会管你是不是‘鬼师’!
你是朕的侄儿!”
家事?
呵。
姬轩低眉。
朝着那道模糊身影恭敬行礼。
但觉四周的压抑氛围转瞬即逝,再抬头观瞧,回光珠的光线已然恢复原样,也再无那道蓝色的人影。
他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姬轩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笔放到一旁,再审视了一番自己写的卷宗。
口中却是轻念。
“帝君啊帝君……
这件案子可还没有结束。
李家以禁术饲鬼反遭其害……
他们当然不敢第一时间叫监天司来处理这件事情。”
监天司结案时,得在卷宗上印下红戳。
可姬轩甚至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把红戳拿到台面上来。
再看姬轩的脸上已满是寒霜。
他皱着眉,低喃思忖。
“这是触犯了人鬼界限的禁忌。区区凡人怎么敢……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那燕贵妃也不过是染上了‘尸毒’,稳妥处理活活个半年应该也不会有事情才对,而且帝君身边能人无数,说不定尸毒早就解了……
唉。
一个月也着实有些吃紧了。”
或者说……
那位帝君还有什么更大的图谋。
毕竟回想当日他所做一切,实在是有些荒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