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诗白撒泼 (第2/2页)
搬起,压在世人心中的大石
绑在腰间,碓叩谷子
舂出众生粮食
把佛光射进,宫阙高堂
照入,残牖土房
《南华寺》
二月八,磕头匍匐不起
八月三,举香拜祈
听,暮鼓晨钟
聆,五更经诵
入槛,虔诚皈依修苦
出了门,又还了俗
仍旧不断地求佛
一渡再渡
大家齐声:“好!”
史辙说:“来来!我们不醉无归。”他端起了杯子大口地喝了起来。
刘藜打电话:“泊舟,知青聚会你一定要来哦。”
夏泊舟沉沉地说:“一九七六年下乡,也该聚了。”
夏泊舟回到故乡,她倚高眺望,此时已经落霞漫天:
一路寒风空月天,两窗夏雨夜半眠。
谁令云鬓繁花染,卸落碧簪揭乡帘。
夏泊舟在街市看见猪屎香的背影,她走上前去,她手里提着菜篮,还是那样子只是胖了些。
她大声道:“思香!”
朱思香掉转身一看是夏泊舟,她突然感觉自卑,她腼腆地红着脸不自然地说:“泊舟,是你呀。”
她们寒暄了几句。
夏泊舟问朱思香:“哎,我们百货的白雪吟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何德贵他们呢。”
朱思香告诉夏泊舟旧同事境况:换了领导何德贵降为“庶人”,改制后就下岗。好在他那资本家出身的老婆帮他开了家公司。
朱思香这会口若悬河地说:“这家伙早年倒卖钢材发大了,他开着‘奔驰’,颈吊上牛绳粗的金链。走路来‘胳肋底生疮’似的大摇大摆地蟹行。他老婆珠光宝气,铂金镂花耳环大得像秤钩似的晃来晃去……”朱思香讲得流口水。
然后朱思香不会忘记显摆:“我仔孝顺,在深圳最大的写字楼上班,买了房结了婚。我后来跳到了外企,工资比原来不知道高多少倍……”朱思香‘鸡啄不断’地说个不停。
夏泊舟听说她那位紧急出差要匆匆上办公室找她“审批支付”二十块钱的老公是副局长。
夏泊舟看着她问:“你家局长还好吧。”
“他呀,退休了。陪着我买菜做饭,对我很好的……” 朱思香又在秀恩爱。
夏泊舟打断她:“雪吟还那么漂亮吗?她老公对她怎样?”
朱思香酸酸地:“老了,一脸的折子能夹死蚊子,她那有头有脸的老公难不成贪她老姜去风咩。”
接着她叙述:
十年前的一天夜里,雪吟老公那秘密包养的小三抱着儿子来敲雪吟的家门。那时卢伟也快退了,没有富余的精力再搭理小三,小三进而敲门逼宫……没几天,雪吟头发全白了。不多久,开始喃喃自语,见了朱思香也认不出来,再过两年就“薨”了。
虽然卢伟快退了,但他弟弟在市里却坐上了高位。
雪吟出殡的那天,卢伟的旧部属和现下辖倾巢出动,整座办公楼空空如也。大家争先恐后,不请自到,浩浩荡荡地参加了葬礼。
朱思香说:“葬礼的那天,看见一个戴钛金无框眼镜,目光炯炯,玉树临风,文质彬彬的男人。那人浓密花白的头发梳得像稻田刚刚被耙过一样‘乌蝇扶拐杖都站不稳脚’”朱思香调侃道。
朱思香接着说:“听说这人退休前是文化局的领导,是白雪吟文工团以前的老同事……”话语间朱思香无不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