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鹰嘴岩下 (第1/2页)
“左眼还是右眼?我给你扭扭!”
“你快拉倒吧!你狗日手头重,跟个老虎钳子似,上次你拧捻一回,我疼好几天,还是回家让她弄吧?”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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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她骂你狗血喷头,你就去!哪只眼?”
“就这只!”
“左眼跳是财,右眼跳是挨!你这究竟是左还是右?”
“管他妈个B!”曹修德连酒杯子一起摔了,“俏玲珑,唱的啥鸟语,咿咿呀呀,咱还听不懂了?成心寒蝉我是不是?”
“半个音乐细胞,还掉我床上,你能听懂才怪,就这点儿破事,还整不明白?哪儿去?”
“找朱定芳扭这眼皮子,它跳得我心慌,这狗日毛病咋得的?”
“就是你三心二意得的,滚回去吧,老娘今天那需要不是特别强烈,仲田提醒我了,忘了告诉你,最近经常有两个人到鹰嘴岩打探各种消息,尤其是对运输船感兴趣,你得听耳朵里,这人来路不对,日本人的东西要是丢了,他们可以抽你筋,扒你皮,真到那时候,这地儿老娘就不呆了,重新找块安乐窝,你滚!”沈仲铃一脚踢他腚上。
鹰岩岩到了晚上,那里流光溢彩,许多吃水饭的男人,在寂寞的闲暇里,总喜欢在恬淡的夜色下,去那种泼洒浓烈酒气和情欲的地方,希望能在那里找到一丝丝慰寂,晚上那些一天蜷缩在床上,昼夜颠倒的女人,像晒翅的鱼,抖动一下身子,像鞭子,自己抽打自己,然后在黄昏时,如果夜猫子一样活过来,鹰嘴岩白天丑陋且荒凉,除过几个影影绰绰影子晃动一下,整个鹰嘴岩就看不到什么了,当轮船从鹰嘴下后杠过去时,就是流泻的水哗哗声,岩石从水下伸到水上,勾搂过去,整个面被它占据了三分之一还多,出了鹰嘴岩向西,就是白茫茫水道,从那儿向外,一眼能看过去五六里,直到西城墙边,拐个弯,像个傲气的女人,轴出去,它通着大运河,水世界就是这样,像人的血管,四通八达,所以它可以一直那样,任性地流,流出人想像不到的样子,鹰嘴岩放在整个水世界,格局就小得可怜,那点凸起和勾搂,成了屏障,人占据这个,就是关,就是隘,漕帮历史并不长,甚至这里与历史上的漕帮,都不搭界,真正漕帮没了的时候,这里的漕帮还没完全形成,所以根基浅到可以伸手去捞。
鹰嘴岩的确是个好地方,虽是小世界,一般人不屑提及,但那里的确又是花花世界,外面的人不了解,看着它灯红酒绿,尽是想像它的美好,其实就是几个烂女人,扯起一片瑰丽的地方,有酒有歌,散淡的男人明明知道这里女人如蝎子,毒性大发,但还是忍不住来趟这里浑水,花钱找乐子,如果你钱多得花不完,对家里的女人腻歪了,可以到这里深耕一下,喝酒不醉,贪色不迷,做到这两点,尽管乘着夜色来好了,你又要当人君子,又要满足一下虚荣心,鹰嘴岩就是最好去处。
使船打渔运货的,卖尽力气挣不下几钱的人,最好别来,红嘴唇吸起血来,挺夸张的,你的那些小钱,在这里就是打水漂,张针一到夕阳坠落时,心里就打鼓,巴不得早些逃离那恶魔横生的世界,阎罗和孟婆这俩,没有一盏灯省油,炸油一样喷溅的热情,张针就会哆嗦,两张脸都不平凡,乍看还挺美,都不到三十岁,有男人吹嘘,和她们中谁谁睡过,欲死欲仙,灵魂被倒扒过皮,有轻,能叫男人晕眩,吹虚之词,听听就算,当真,小心她们的刀,可快着呢,都在悄无声息杀人,杀完了扔岩下,给鱼吃,让鸟啄,有人在黎明里早出海,就看见这两女人扔过人,这人一定是男人。
“我又不害你,还爱你,你怕甚?我挺怜香惜玉的,你这种白白的小奶狗,我可舍不得你死,我要细水长流,钓你欲望于皮肉间,放心,姐姐说话算数!你是我的张柬之,张易之!懂了吗?”两片腥红的嘴唇,像两片樱花,一张一翕绽放。这是阎罗,鬼的系列,哪敢相信?“那假洋鬼老了,别指望他能解救你,他连自己都解救不了,西方人信奉耶稣,一直吊那儿,要是哪天西方《圣经》有续篇,耶稣复活,扔了十字架,愤怒喷火站立,我就信他!别给姐姐捉迷藏,我很讨厌,这小时候完腻把戏,别被这些五南杂北的人利用了,坏了漕帮大事,其罪当诛,姐虽不忍心杀你,可帮规行规在,我也只能忍痛割爱,姐姐吃的就是这行饭,端人碗,得服人管,好好的,就在快刀手下做,有姐罩着,谁敢不给一二分薄面?”这嘴口吐莲花,吐出了一丝温情,“你别听人瞎说,姐虽老辣,岂能这样对弟?听别人话,总是坏自己事,这是姐肺腑之言!”究竟是阎罗还是圣母?一会儿将你头搞晕。
孟婆不比阎罗差,她那吴侬软语,就是肉钩子,一头带倒刺,密生那种,钩人大魂,她话不多,肢体语言丰富,摸出你的软,让你哆嗦,春风化雨似的,灵动让你躲不开,偶尔吸咂你一下,把你弄得像含羞草,你躲你收缩,她会笑得花枝乱颤,“不怕!不怕!是姐姐!”还会抱你入怀,你是木头,僵直如棍,她会上下求索,找你弱点,寻你关键,拧捻揉搓,不怕你不酥,不怕你不软,最终让瘫了的你,成面团。
一个善言,一个善动,鬼的伎俩,你不怕不行,男人是泥做的,这是《红楼梦》说的,女人是水做的,再坚硬的泥,在水里泡长,就无形无骨,所以对付男人,沈仲铃就靠这两把刷子,在污浊的世界,行走多年,所以鹰嘴岩的世界是个极其肮脏的世界,也是一个欲望横生的世界,但凡正人君子,不想沾上淤泥,都走湖河帮,那里泾渭分明,你走你的水道,我收我的水钱,多了不要,少了不行,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日本人正是看中漕帮这一点,你东方不亮我西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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