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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第一百八十章 (第2/2页)
  
  “跟阿璃说了没有?得跟阿璃介绍一下,这些祖宗分别用什么材料做的。”
  
  “这倒是不用,阿璃这方面,比咱们精通。”
  
  “我也是奇了怪了,琴棋书画等等那些,小时候我都是教过的,但锻器这方面,我自己都不精通,你们也不精通,又到底是谁教的她?”
  
  “小远那孩子看书多,阿璃也在旁边一起看着,应该也是看进去了一些。”
  
  《江湖志怪录》里,魏正道介绍的符纸、器具,多了去了,虽然不可能无比详细,很多都是浅尝辄止,但对于聪明人而言,有个图样或者有一句介绍,就等于指明了方向,解决了最大难题。
  
  柳玉梅一口气喝了半碗药,感慨道:
  
  “阿璃要不是没了先祖灵位庇护,遭了那样的事,也是绝顶聪明的孩子,小远就不用说了。你说,他们俩以后长大了,成婚了,生的孩子,得会是什么样?”
  
  刘姨欲言又止。
  
  柳玉梅忽地又叹了口气:“不过,他俩好像一点都不喜欢孩子。”
  
  刘姨宽慰道:“终究不是自己的嘛。”
  
  “有理。”柳玉梅复又露出笑颜,将余下汤药一饮而尽,然后捡起本该让其就着汤药喝的糖块,递给刘姨,“还是你嘴甜,赏你的。”
  
  刘姨张口接下,抿着糖,说道:“所以啊,您更得把身子骨养好,万一他俩真不喜欢孩子,生了也不喜欢,还得您来帮忙带的。”
  
  “那是,再来一碗。”
  
  ……
  
  林书友原本在大胡子家,想求熊善再给他介绍介绍辰州符的其它用法。
  
  但有了上次把他搞出阑尾炎的经历,熊善哪敢再自作主张帮他琢磨这个。
  
  总之,任凭林书友如何软磨硬泡,熊善都岿然不动。
  
  最后没办法,林书友只得在大胡子家帮萧莺莺和梨花做了会儿纸扎后,就回来了。
  
  润生谭文彬他们都不在,林书友有些无聊,顺势往那四方桌上一坐。
  
  到底是修修补补过的老桌子,就跟年迈的老人一样,有时候能硬挺着活很久,可有些时候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它身子骨散架。
  
  林书友一坐,就只听得身下传来“咔嚓”一声。
  
  “砰!”
  
  桌子被林书友给坐塌了。
  
  李追远手里拿着传呼机,正好下楼。
  
  他刚收到来自薛亮亮的传呼,准备去张婶小卖部那里回电话。
  
  “小远哥……”
  
  林书友有些尴尬地站起身,说道:
  
  “我会把它修好的。”
  
  “修不好也没事,劈了送去厨房当柴烧吧。”
  
  李追远不以为意,一张破桌子而已。
  
  少年离开家,走到张婶小卖部,给薛亮亮回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小远啊,你还在南通么?”
  
  念到“南通”两个字时,亮亮哥的语气里,饱含深情。
  
  “嗯。”
  
  “还以为你们已经出门了呢。”
  
  “我还以为你打电话给我,是要告诉我该去哪里出门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接下一浪浪花的时候了。
  
  接到传呼时,他还想着这次是不是又是亮亮哥来提供线索。
  
  “我哪能出门啊,选拔才刚开始呢,我正头痛着呢。”
  
  当下大学生很是金贵,且综合素质能力较高,可即使如此,薛亮亮和李追远他们那伙人待久了,就觉得自己现在选拔的人,有些食之无味了。
  
  “你不应该给他们提前分配实习么?”
  
  “还早,得过几个月。”
  
  “哦。”
  
  看样子,这次不是亮亮哥给自己提供线索了。
  
  薛亮亮是单纯打电话来聊天的。
  
  对一个天南地北到处跑且忙习惯了的人来说,再回校园主持工作,有一种猴子被关回笼子的感觉。
  
  李追远就陪他聊了一会儿,等待着他的图穷匕见。
  
  铺垫了很久,最终目的终于出来了。
  
  “小远。”
  
  “嗯。”
  
  “你让彬彬帮我买点换季的衣服,代我送过去。”
  
  “好。”
  
  “替我对彬彬道声谢,麻烦他了。”
  
  “好。”
  
  薛亮亮连续提了两次谭文彬,意思就是他不想让李追远去。
  
  亮亮清楚,自己那位,对小远很畏惧。
  
  挂了电话,李追远往家走。
  
  刚上坝子,就看见林书友拿着半截桌腿走了过来。
  
  “小远哥,这桌腿里有夹层。”
  
  林书友本想尝试把这桌子给修好的,但坏得太彻底了,修它甚至比重新做两张桌子都费时费力。
  
  他就干脆听小远哥的吩咐,把这桌子给劈了当柴烧。
  
  劈到这根桌腿时,发现里头有个小镂空,塞着一张黄色的绢布,里头还包裹着一块缺玉。
  
  李追远接过绢布,摊开,上书五个字:
  
  【木王府宝藏】
  
  整个绢布,就只有这五个字,李追远仔细检查了一下,没夹层,没使用特殊痕迹和颜料,不用尝试湿水或火烤。
  
  这缺玉,按照比例,应该是原玉的三分之一。
  
  而且上有特殊雕纹,应该不是无意间打碎的,更像是特意制出来以用作占卜指引的器具。
  
  林书友:“沐王府?”
  
  李追远:“嗯,你继续说。”
  
  有时候伙伴们确实能提供一些新奇思路。
  
  林书友:“云南那个沐王府?”
  
  李追远:“嗯。”
  
  林书友:“反清复明的宝藏,天地会?”
  
  李追远:“《鹿鼎记》?”
  
  林书友:“对,就是这个。”
  
  李追远:“那个沐王府是有三点水的,这里的木,没有。”
  
  林书友:“啊?”
  
  李追远:“不过也是云南的,应该是丽江那位世袭土司。”
  
  少年开始思索,这算不算是线索的一种?
  
  可如果是线索的话,距离就有些远了,云南啊。
  
  而且,线索给予的方式,也真是够直接的,居然就藏在这根桌腿里。
  
  李追远隐隐怀疑,这算不算是自己和魏正道“正义切割”之后,天道对自己的“抬一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不该就只给一条线索,最起码,得来三条。”
  
  林书友听到这话,忙道:“小远哥,我这就去把另外三根桌腿也给劈了看看!”
  
  “嗯,好。”
  
  李追远点点头,拿着绢布和碎玉走上楼。
  
  阿璃没坐在露台藤椅上,那应该就是在自己房间里画画。
  
  推开门,走进房间,果然,阿璃正站在画桌前持笔作画。
  
  见少年进来了,女孩对他露出笑容。
  
  李追远走过来,看了一眼画作,然后留意到女孩最新那几笔的意境有些突兀。
  
  水墨画讲究个意境统一,不是指绘画时不能停顿得一气作下,而是指作画者在创作时,每次提笔时,都得秉持同一种心绪。
  
  这种创作问题,不应该出现在阿璃身上,除非她的心绪,受到了某种影响。
  
  李追远没说话,只是双手撑在画桌上,继续欣赏着画。
  
  他曾对女孩说过,要是遇到什么事,必须得告诉自己,别管有没有危险。
  
  他们之间,越是危险的事,才越是有趣。
  
  那种“我知道有危险所以不能告诉你”的纠结,少年不喜欢。
  
  该担心担心,该爱护爱护,该做的事儿更得做。
  
  女孩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少年掌背上,轻轻摸了摸。
  
  少年扭头,看着她。
  
  女孩对着少年摊开手掌,眼睛里亮着光。
  
  “有东西来了?”
  
  女孩点头。
  
  自打梦鬼那次事之后,阿璃梦里的那些东西,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退避得太过,使得李追远都无法拘到它们。
  
  李追远也清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终究要成一种过去式了。
  
  而今,居然有东西卷土重来。
  
  那就不再是先前的那种东西,要还是以往的那些玩意儿,阿璃早就习惯了,不至于在作画时搅乱心境。
  
  所以,这次来的,是个大的。
  
  不屑于和那些小喽啰一起鼓噪针对一个小女孩,但和秦柳两家历史上有仇,时机合适时,他依旧会选择报仇。
  
  相较而言,倒也算是一种堂堂正正,但同时……也更危险。
  
  李追远伸出手,与女孩十指紧握,闭上眼。
  
  熟悉的平房,熟悉的供桌,熟悉的龟裂牌位。
  
  但这次,这些牌位开裂处的颜色,发生了变化,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颜色都有。
  
  因为现实里,东屋的牌位被重新定制了,女孩也早就摸清楚了它们的材料,也就顺便在自己的意识里,给祖宗们进行了“物料归位”。
  
  只是,哪怕颜色上有变化,可终究没有灵。
  
  李追远低下头,他的脚下,有一道长长的身影。
  
  这不是他的影子他没这么高。
  
  此刻,正有东西,站在门槛外。
  
  除了第一次的那位余婆婆,接下来,就没有邪祟敢站得这么近,这般嚣张过。
  
  李追远转过身,面朝门外。
  
  门槛外,有一张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很高,哪怕是坐姿,依旧比正常男性要高得多。
  
  他身穿黑色长袍,上面绣着各种飞禽走兽,不是蟒袍,也不是官服,既有严整规制,却又没办法和李追远记忆里任何朝代的正服对应上。
  
  一般这种情况下,意味着这衣服规格体制,只在小范围或者在家族内部流通。
  
  就比如秦柳两家,也有着正式场合下自己的等级服饰。
  
  自己那里,还有柳奶奶送的两套呢。
  
  对方低着头,似是在俯视打量。
  
  其头部位置黑黢黢的,只能感知到目光流出,却看不真切脸。
  
  李追远抬起头,捕捉到对方目光后,坦然与其对视。
  
  良久,黑袍人发出了阴恻恻的笑声。
  
  和之前那些白雾中的邪祟们的恫吓、诅咒不同,这里的笑声中,还夹杂着一抹唏嘘。
  
  仿佛是看见当初的仇人之家,竟沦落到需要靠孩子来撑场面后的一种无奈。
  
  即使李追远依旧能够与其“对视”,没落下场面,但在黑袍人眼里,也无非是少年需要顶起门楣来的一种倔强。
  
  黑袍人的目光从少年身上挪开,扫向后方供桌上的牌位。
  
  在其中一张牌位上,目光驻留许久。
  
  似是在回忆,曾经与那位龙王交锋的岁月。
  
  李追远知道,自己此时若是顺着其目光感觉,应该能找到那位龙王的位置。
  
  但他不能这么做。
  
  人家略过自己去看身后的长辈,本就是一种没拿你当回事儿的态度,你要是真跟着一起回头去找寻长辈,就是自降身价。
  
  都知道秦柳两家败落了,但柳玉梅这些年一直撑着的,就是秦柳两家的那口气。
  
  现在,这一责任,落在了李追远身上。
  
  少年开口道:“你若真想祭拜,可寻路而来,牌位前磕头。”
  
  黑袍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少年身上。
  
  这一次,没有轻视,换上了郑重。
  
  他将自己的手,从袖口中探出。
  
  李追远注意到,他的手很大,也很长,人家毕竟有这么夸张的一个个子,这倒也正常。
  
  只是,其手指上的五根指甲,全部漆黑,散发着精纯的尸气。
  
  这不是死倒的气息死倒的气息中会有一种特殊的湿润。
  
  而这种尸气,李追远曾见过,很久之前,猫脸老太来家里借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开寿宴,有一尊僵尸自梦中出现,与其大战。
  
  眼前这位黑袍人……是僵尸?
  
  对方手掌中,有一块玉。
  
  自己手里,刚得到一块碎玉,正是其中一部分。
  
  只见对方掌心抛起,玉石分开,落于地上,化为三块。
  
  自己猜得没错,这玉,确实是拿来做占卜的。
  
  虽然就三块但可根据其落地后的角度,进行各种推演,可谓有无穷变化。
  
  这种门道,可谓一通百通,无非是规则形式不同,但算法是一致的。
  
  李追远低头扫了一眼,就看出来对方占卜出的,是上吉。
  
  沙哑的声音,自黑袍人喉咙里传出:
  
  “吾族飞升在即,请君观礼。”
  
  话音刚落,黑袍人的身形开始慢慢变淡。
  
  这时,远在天上的那些白云,见似乎有大东西要站出来了,它们似乎觉得自己又行了,云层纷纷下降,胡噪声像是又要再起。
  
  但当李追远的目光,扫向天空时,云层下降的速度一下子变慢了,里头的声音又小了下去。
  
  黑袍人见状,再度发出那阴恻恻的笑声。
  
  身形,彻底消失。
  
  不过,他先前占卜用的三块碎玉,则留在了门槛外。
  
  这玉,是邀请函么?
  
  可是,却有三块。
  
  是需要自己集齐三块玉凑出一个完整的?
  
  还是说,本就有三块碎玉,会分别给予三方?
  
  亦或者是……被邀请者众多,能去观礼的,只有三方名额,得靠争抢?
  
  第一个可能,李追远直接排除了,既然对方来这里邀请了,就不至于让自己再去做什么收集之事。
  
  第二可能要是真的,那就意味着这次出题人出的,和上次贵州之行一样,是合作题,只是这次有三个团队一起联合应对。
  
  而如果是第三个可能,多方争夺入场资格,自己率先拿到一块碎玉,倒不见得全是好事,因为他可能因此成为其它团队猎夺的目标。
  
  走江,每一代的最终胜者为龙王。
  
  既是百舸争流,那江水怎么可能不创造机会,让你们互相之间撞一撞,拼一拼?
  
  不是只有苗疆,才会养蛊,这历代龙王,可都是在江水里厮杀竞争出来的。
  
  李追远睁开眼,回到现实。
  
  阿璃看着少年,她知道这次,和以往不同。
  
  以前不是没有那样的存在曾短暂出现过在自己的梦里,但从未停留这般久。
  
  李追远低头下,让自己的额头和女孩的额头抵在一起。
  
  “这样,才有意思,才好留画,不是么?”
  
  女孩挪开自己的额头,再向前轻轻地温柔地碰了上去,她笑了。
  
  “小远侯,小远侯,你太爷我中奖啦,哈哈哈哈,中奖啦!”
  
  太爷兴奋的声音自楼下传来。
  
  中奖前,太爷偷偷摸摸。
  
  中奖后,太爷无比嚣张。
  
  坐着润生的三轮车,回来途中,遇到任何认识的人,太爷都要装作为难地说一遍:
  
  “唉,就摸了一张,怎么就中奖了呢,他哪有什么时间出去旅游啊。”
  
  等别人既羡慕又帮他分析时,太爷又会再加一句:
  
  “只能让我家小远侯他们,出去玩一番了,伢儿们肯定是高兴的。”
  
  李追远走下楼。
  
  李三江正好手举着奖券,从三轮车上下来。
  
  “小远侯,给,你可以回京里看望你的北爷爷北奶奶了。”
  
  爱是排他的,但爱又是包容的。
  
  李三江当然希望小远侯能永远只属于自己,但他清楚,要想孩子未来发展得更好,那北边爷爷家的助力,那是必不可少。
  
  李兰那丫头,他从小就瞅着她奇怪。
  
  但李三江不信,那北边的爷奶,会不疼爱这种天才孙子。
  
  李追远接过奖券,上面已经刮出了奖项——全家五口七日豪华游。
  
  不过,前面还有一小段没刮,李追远给它刮了,然后道:
  
  “太爷……”
  
  “太爷我就不去了,你们去玩吧,我帮你准备些土特产,给你北边爷奶送去。”
  
  “不是京里……”
  
  “哎呀,太爷这里事儿多得很,人走不开,得赚钱,再说了,你去见你北边爷奶,太爷我跟着去不合适,他们会不乐意的。”
  
  李追远只得将奖券摊开,递送到李三江面前,说道:
  
  “太爷,这张券不是去京里。”
  
  “啊,怎么不是,我也让润生侯帮我一起看了的。”
  
  “前面还有俩字。”
  
  李三江把眼睛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然后很是诧异地念出:
  
  “云南全家五口七日豪华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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