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暗战,女主巧破侧妃谋 (第1/2页)
宫轿在侯府垂花门前停住时,我数到第三十六块青砖上的裂纹。
那青砖的裂纹曲折蜿蜒,在我视线里如同一道神秘的符号。
秋叶打着旋儿悠悠落下,带着一抹金黄的色彩,轻盈地落在我绣着缠枝莲的裙角,像极了前世林侧妃鬓间那支断成三截的鎏金步摇,耳畔仿佛还能听见那步摇晃动时清脆的声响。
"少夫人当心。"周侍卫伸手要扶,我却借着整理披帛避开他指尖。
那披帛轻柔地滑过我的掌心,触感细腻。
青铜兽首门环泛着暗沉的光泽,映出我鬓边珠钗微晃——那支嵌着南海珠的累丝金簪,此刻正垂着两串细如蛛丝的银链,银链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银链末端缀着的玉铃铛忽然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少夫人!"洒扫的丫鬟撞翻铜盆,“哐当”一声,清水奔涌而出,漫过青石砖缝里新冒的白梅芽,那冰凉的水溅到我的鞋面上,带来丝丝凉意。
我俯身拾起浸湿的帕子,指尖在绣着并蒂莲的边角稍顿——那里沾着半片孔雀蓝的丝线,丝线的色泽鲜艳夺目,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暮色漫过游廊时,我倚在紫檀雕花窗前剥松子。
那紫檀木散发着淡淡的木香,闻起来令人心安。
油灯将窗纸映成琥珀色,温暖的光晕照亮了一小片空间,也映出廊下两个交头接耳的婆子。
她们袖口沾着的香灰,是西跨院小佛堂特有的迦南香,那香气清幽淡雅,丝丝缕缕地钻进我的鼻腔。
"听说少夫人在宫里冲撞了贵人......"
"世子爷今早摔了茶盏......"
银剪子咔嚓剪断灯芯,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回荡,我望着铜镜里自己眉心的朱砂痣。
前世林侧妃就是借着这粒红痣,说我是白虎星转世。
此刻镜中忽然掠过一抹鹅黄衣角——是林侧妃身边的大丫鬟春杏,提着食盒往西厢房去,那鹅黄的衣角在昏暗的光线中一闪而过,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
三更梆子响过第二遍,那低沉的梆子声在夜空中回荡,我披着月色摸到后花园。
月光如水,洒在地上,仿佛铺上了一层银霜。
太湖石缝隙里藏着半截烧焦的纸片,上面"白虎"二字被露水晕开,字迹模糊不清,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假山后传来窸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丛中移动,我攥紧袖中机关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却见周侍卫拎着个捆成粽子的婆子从暗处转出来。
"少夫人,这是往西市药铺送信的人。"他靴底沾着新鲜的红泥,那红泥的颜色鲜艳夺目,正是侯府后山特有的土质。
那婆子腕间金镯刻着双鱼纹,与今晨林侧妃赏给春杏的如出一辙,金镯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五日后赏菊宴,我特意选了件月白襦裙。
当林侧妃捧着鎏金香炉出现时,我腕间玉镯突然发烫,那热度透过肌肤传遍全身。
她鬓间新换的累丝金凤钗,凤尾第三根羽毛比别的短半寸,在阳光下闪耀着华丽的光芒。
"这迦南香最能安神。"林侧妃涂着丹蔻的手指拂过我肩头,那手指凉凉的,带着一丝陌生的触感,袖中暗袋微鼓。
我假装踉跄碰翻香炉,火星溅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溅在她绣着百子千孙的裙裾上,顿时燎出一串焦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布料的刺鼻气味。
"侧妃小心!"我抢过丫鬟手中的茶盏泼过去,趁机将藏在指甲里的药粉弹进香灰。
林侧妃腕间翡翠镯撞在案几上,“砰”的一声,裂痕正好露出内壁刻着的"慈"字——那是已故老侯爷夫人的闺名。
满堂哗然中,我举起从妆奁暗格找到的香囊。
金线绣的如意纹里缠着几根孔雀石细丝,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这浸过孔雀石的香囊,侧妃说是从护国寺求来的?"
林侧妃脸色煞白如纸时,我听见梅枝轻响,那声响细微而清脆,仿佛是大自然的低语。
抬头望见月洞门外玄色衣袂拂过,残留的沉水香混着铁锈味,那味道刺鼻而熟悉,与那夜宫轿里的血腥气如出一辙。
假山石后闪过半片冰裂纹玉佩,正是陶轩日日悬在剑穗上的那块,玉佩的纹理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墙角白梅突然簌簌落下一片花瓣,那花瓣如同雪花般轻盈飘落,正飘进我尚未合拢的妆奁。
铜镜映出窗外飞檐上未化的薄霜,那薄霜晶莹剔透,恍惚像是谁用剑尖划过的痕迹。
我抚过心口冰裂纹玉扣,寒意渗入肌理时,忽然嗅到一缕熟悉的茉莉香——陶轩今晨佩的香囊里,应当藏着第二十八颗暗器。
铜镜里最后一抹茉莉香被穿堂风吹散时,我捏着金簪尾端轻轻转动三圈。
机关匣里弹出颗鸽子血珠子,那珠子色泽鲜艳,如同鲜血一般,正落在妆奁暗格里那叠泛黄的账册上——这是昨夜从西跨院房梁夹层翻出来的,边角还沾着林侧妃惯用的玫瑰膏子香,那香气馥郁而甜腻。
"少夫人,世子爷请您去书房。"春杏的声音隔着湘妃竹帘传来,尾音带着颤,那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和紧张。
我瞥见铜盆里飘着的残茶梗突然竖起来三根,这三根残茶梗仿佛是某种神秘的暗示,与林侧妃的阴谋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水面倒映出她袖口新绣的并蒂莲,针脚比前日密了三分,这细微的变化或许也是林侧妃阴谋的一部分,是我判断局势的重要依据。
陶轩的书房弥漫着硝石味,混着松烟墨的气息,那气味刺鼻而浓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